周武一个人在四合院儿呆着百无聊赖,得知舒倾要去暗访造假酒的小作坊,态度特别强硬的让他发了那个村子的地址。
他不知道记者这个行业的水有多深,但是跟“暗访”挂钩的,多少都会有危险性吧。
天气闷热,他看着沿途茂密的树影昏昏欲睡。
倒了五六次车后,终于到了破败又偏僻的小村庄前。
周武扥扥衣服,朝村口大树底下乘凉的老人打听造酒作坊的具体位置。
老人一问三不知,连连摆手。
知了叫得人心烦,他一边往村子里走,一边拨打舒倾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对于舒倾听不见电话铃声这一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今天感觉有些怪异,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他走路的动作变成奔跑,一遍遍打着没人接听的手机。
面前是一段分叉路,周武正努力分辨劣质酒精气息传来的方位,一声破了音的“梁小二”刺痛耳膜、直击心底。
是舒倾!
他来不及多想,循着声音的方向狂奔,脸上的汗顺着脖子滑落。
一条分叉路暴土扬长,四十来岁戴眼镜的会计站在路边来回张望放哨,看见有人来了,特凶狠威胁道:“这没你事儿!想活命就换一条路走!”
“我换你妈逼!操.你妈的!今儿谁都别想跑!”周武抬腿蹬到他胸口,转头看见三个人围着趴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热血直蹿头顶,疯了似的冲上前,飞身一脚,重重踹在为首的黄衣人背上。
黄衣人没提防,趔趄栽倒在地,咳嗽半天也爬不起来。
舒倾听到发狂怒吼声,忙抬头去看,鼻子一酸,颤巍巍喊道:“武哥……”
此刻他终于明白,原来那个叫“梁小二”的,也从自己的生命里离开了……
周武也看他,只看一下,霎时红了眼,心里疼得直抽抽儿。
自己护着他二十好几年了,现在是副什么模样?
浑身的土不说,张嘴牙上全是血沫子!
他上前蹲下身,想把惨兮兮的舒倾扶起来。
“别动!”之前在小作坊拿着手机的人凶神恶煞,使劲儿踏住舒倾背部,居高临下叫嚣道:“你这孙子又是哪儿来的?一伙儿的?还敢打我兄弟?”
周武攥拳关节嘎嘎响,猛地起身,用了狠力去踹他腿,,随后把倒地的人拉起来,一拳拳砸向他肚子,“狗操的东西,你敢踩他,左脚别他妈要了!”
旁边儿穿花衣服的人见状忙去阻拦,但从架势和气势上来看,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便捡起块儿砖头,照着周武脑袋上拍。
“武哥!武哥躲开!”舒倾强撑着抱住花衣人的腿,可浑身散了架儿似的疼,根本使不上力气。“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