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五十大寿,宫里宫外都忙开了。
刘宁是做稳婆的,但近来后妃少有怀孕,所以她的活也少。乘着帝王寿岁,龙心大悦,她捎上家里做的糯米团子,进宫看望儿子。
隆冬时节,鹅毛大雪簌簌落下,正阳门前积了厚厚一层雪,没至小腿,跋涉起来极其艰难。刘宁刚哈出口气,那气转瞬便凝结成水珠,挂在脸颊边上。
待宫门守卫看过通行证后,她来到太医院。
太医院也忙,大夫们忙着捡出药材送往膳房做药膳。刘宁没逗留很久便打算离开,她儿子怕天色太黑,自个儿娘亲会摔倒,硬把刘宁劝下,等着两人一道回去。
刘宁只得在一旁乖乖坐着。
夜越来越深,宫殿里却愈加热闹起来。
周贞帝在福寿宫设宴,当夜,大臣全部到齐,后妃们伴在帝王身侧。
帝王与臣子谈笑,觥筹交错间,外边礼花灿烂盛开,几乎照亮了半边天空。
偌大的宫殿,没人听见角落里一个女子的哀痛哭嚎。
刘宁没安生很久,一穿着侍卫服的男子忽然跌跌撞撞地闯进太医院,面上身上全是血,顿时吓坏一众老大夫。
他哭哭啼啼道:“有谁,有谁能接生?求你们去看看,阿芙,阿芙要死了…”
太医们面面相觑,听到这话,刘宁当即起身,凝重道:“老身是稳婆。”
那男子恍若看见生的希望,虎扑过来跪在刘宁脚下:“求您救救阿芙!”
刘宁扶起他:“莫慌,老身随你去一趟。”
“娘…”
刘宁朝着自己儿子摇摇头,随后迈着小碎步跟那侍卫离开。
路上,她问:“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男子走得飞快:“阿芙怀胎十月有余,今夜忽然羊水就破了…”
“阿芙是侍女?”
男子没有回答。
“在宫中,侍卫和侍女私通是死罪你知不知道?”刘宁面色沉重。
好半晌,那男子才憋出一句:“不是…”
“孩子不是我的。”
刘宁诧异,眼看到了地方,也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