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月光勾勒出少年年轻紧实的肌肉轮廓，月色下他扭过头去没有看她，唇角绷成一条直线，耳根红得发烫，多半是被气的。
一时口嗨的向晚：“……”
换成往日她一定会开口调戏一把，不过考虑到现在黎明算是她的半个合作伙伴，不能让好不容易达成的合作直接崩掉，于是她决定礼貌一点。
“黎会长放心，我怎么会对你做这么无耻的事呢。”向晚摸着良心说，“你是清白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
黎明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她的解释，向晚带着他离开仓库，夜色下停着一辆仿佛刚从枪林弹雨中开过来的破旧跑车，车门几乎被撞瘪，车身上划满了抓痕，隐隐还能看到诡异的黑血从车窗上淌下来。
黎明：“……”
向晚用力打开车门，爱惜地拍了拍跑车说：“来不及去修了，将就一下，你别看他形象有点受损，他可是陪伴了我很多年的武士。”
“还有，穿件衣服。”向晚从车里拿起一件风衣扔给他，“你现在的形象也没比我的车好到哪去。”
黎明裹紧风衣坐到副驾驶上，引擎凶猛地咆哮起来，狂飙的跑车瞬间冲入无边的暗夜，如同光剑刺破茫茫夜幕。
黎明侧过头看她，夜风拂过女孩柔软的发梢，向晚单手驾驭着方向盘，任由跑车如滑行一般疾驰在夜晚空旷的公路上，看着看着，他忽然意识到她单手开车的姿势似乎有一点古怪。
“你受伤了？”黎明低声问。
“比你好一点。”向晚撇了撇嘴，似乎不大喜欢他提这个问题。
于是黎明没有再说话，暗淡的星光下，他注意到她的脖子上还戴着一条旧到几乎褪色的金属项链，她美得近乎凛冽，相较之下那条褪尽光泽的金属项链显得格外不相称。
跑车一路疾驰到城区，如游蛇一般穿行在密集的车流中，远处是利剑般直插天际的高楼和汹涌如潮的灯海，黎明望着那片灯海，微微有些失神。
“下车吧。”向晚突然猛踩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利的嘶叫，猛地停了下来，“转过几个街口就是黑金会总部，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就不送你过去了。”
她拍了拍车门，示意他赶紧下车，然后一脚油门，卷起一尾暗影绝尘而去。
“我回来了。”
向晚回到家，公寓里弥漫着鸡汤的香味，“这么好心，竟然给我做了夜宵？”她趿拉着拖鞋走进去，看到躺在沙发上那个妖娆的身影，“太阳从四面八方出来了？”
“多没良心啊，都不感谢我一下？”沙发上的女人指间夹烟，波浪般蓬松凌乱的卷发从她半露的肩上垂落下来，光滑如流水的丝绸把她玲珑浮凸的身材勾勒得风情万种。
女人有着混着般深邃的五官，野生浓眉，高鼻深目，唇色殷红如罂粟，她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夹着烟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在集团内，像向晚这样被影子部门派去各地执行任务的人称为“乌鸦”，而连线对接处理善后事宜的人则被称为“守望者”，宋归烟就是她的守望者。
守望者有义务协助乌鸦搜集情报分析进攻撤退方案随时提供支持，同时也有权力在任务失败时决定是否引爆安装在执行人员身上的微型炸|弹，一方面是为了防止信息泄漏，二来也是为了免除乌鸦被刑讯拷问的痛苦。
“实验品尸体打捞上来了吗？”向晚一边吹鸡汤一边问。
“打捞得很顺利，甚至还顺带捕了几条鱼。”宋归烟徐徐吐出一口烟圈，“不过打捞人员说实验品的尸体被破坏得很难看，这次的酬金大概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