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木鱼声又渐渐放缓,当最后一记木鱼声落下,高亢的吉他声响起。
特别宏壮的吉他声,有如大风过境,惊雷阵阵,整个新蛋体育馆,都仿佛随着激昂的吉他声颤动起来,而场灯光也伴随吉他声一起,急速闪烁。
整个新蛋体育馆,五光十色一片,除了舞台。
那里是一切声响的来源,但那里没什么光亮,仿佛被蒙了层黑色的幕布,稍远的根本瞧不清里面的人,而近的心里都有数那是谁。
直播前的观众们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能看到的舞台就是一片黑洞。
吉他solo声很长,旋律不断重复,逐渐升调,到后面已是宏壮得尖锐。
观众们的情绪,立即被这段金属风格的solo调动起,有许多观众甚至情难自已地站了起来。
他们忘了,片刻前,伴奏还是浓浓的古典气息,而现在已经转入到了一个金铁交鸣的金属世界。
就在众人情绪齐齐上扬之际,音调到了极致的吉他声,也跟之前的木鱼声一般渐渐消隐,一段古怪的乐器声响起。
像是数根弦被用力地拉起,放下,乐声有如弹簧振动,像是来自宇宙深处的电波,诡谲又神秘。
这段乐声和吉他solo一样,反复了数次,在波动中平稳,在平稳中波动,观众们陆续从之前的金属世界中走出来,顶而替之的是一种翘首以盼的神秘感。
长达两分多钟的前奏,这还是金曲奖有史以来第一次,但鲜少有人注意到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多钟。
他们都被这段前奏吸引了,潜心于聆听。
弹簧般的乐器声,最终渐逝,吉他声再起。
这一次吉他声依然壮丽,但极为畅快,有如行军曲,仿佛自幽冥深处传来的旷远歌声也传了出来:“菊花古剑和酒,被咖啡泡入喧嚣的亭院。”
舞台上的灯光,也在一瞬间打亮。
观众们这才看到了舞台上的情形,是一个乐队。
许多内地的音乐人,看到长发飘飘的主音吉他手时,齐齐一愣。
我擦,就说之前的吉他solo怎么这么吊,丁宁居然把闻鹤洋的老班底,上世纪公认的国内第一吉他手庞鸿都弄过来了,这家伙以前可是根本不屑和流行歌手打交道的啊。
而主唱丁宁,正站在舞台中央的起降台上,一手握着话筒,一手擦着裤袋,自上空缓缓降落。
他的左脸颊上带着一个遮住四分之一面容的白色面具,身穿的服饰结合了德国军装风格和金属朋克风格,风衣外套上的一个又一个铆钉,折射着各色灯光,酷炫异常。
他的刘海是复古的斜式,有一茬是白色的,疏离在左眼前,突出一个迷离,整个人气质逼人得人神共愤。
刹那间,场尖叫声四起。
尤其是女生们,那尖叫声惨烈得一个个仿佛都快吼破了喉咙,以至于前排的不少嘉宾都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都说丁宁在湾岛没什么人气,简直扯淡,就这尖叫声,隔大老远都能扰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