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非凉一言不发走到她身侧,伸手几乎将周子健的腕骨捏碎,周子健惨叫着在毒瘾的折磨下更添一重溃败,形态癫狂。
黎梨紧绷着神经从对方手掌中撤出,然后发现自己左手臂被这人拉扯出两大块青,像鬼魅留下的索命掌印。
左腿根下的痛感同时提醒她,她可能“中招”,心头开始砰砰失序的跳。
周非凉的声音很快响起,“把他关起来。”
周子健显然被勒令戒毒,安曼这座酒店是他的逍遥窝,周非凉雷厉风行端了他窝教训了他人,被保镖拎走时,周子健几乎去了半条命。
周非凉无动于衷,一双暗涌的眼剐着黎梨。
黎梨垂下眼皮,自知理亏,表现得知错就改,诚心诚意的态度。
忽然他走进问:“还能走?”
这语气……
幸灾乐祸意味浓厚。
黎梨一瞪眼,气道:“我又没截肢。”
“很快截肢都没用。”
“……”
周非凉带人去了医院。
期间她藏着掖着不给他看伤口,他也懒得看,穿那种裙子不咬她咬谁?
“他真有艾滋?”黎梨心下虽有准备,但真碰上这事还是发憷。
周非凉充耳不闻,仿佛她不是个活物,径直带到医生办公桌前,让死亡般的沉默气氛在她周遭蔓延,让她自己品。
黎梨:“……”
身为缉毒警,她当然想过有一天可能身处险境,但没想到这一天发生的这么突然。
她一时有些怔,安静坐在椅子上,不作声。
周非凉不知道来前是否又去了海边,浑身凉凉的,一身白衣,休闲又禅意的样子,靠在沙发中时挽起的袖口露出刺青线条,安静无声气氛下,黎梨无意的瞥到他纹身图案,发现可能是一尊佛像,露出来的部分竟是莲台。
她嘴角忽然上扬,瞥着他迎上来的坦荡视线,不由呛声:“你竟然信佛。”
“竟然?”他重复她话,显然不解她意思。
黎梨说:“坊间都说你手段残忍,两个亲哥都被你踢出权利中心,对下也严苛,你这样的男人手上没几件不见光的事,我都不信。”
“所以信佛。”周非凉看着她,“要问心无愧,就得背负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