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一切,都是梦。
霍勒摊开右手,盯着没有沾上一点墨水颜色的皮肤。
遇到阮阮前,他从来没有做过梦。遇到她后,每晚都是她。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他可笑地认为昨晚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这分明是梦,她怎么会原谅他。
他甚至不敢上前去查看少女脚踝是否愈合。就算愈合也是因为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和他有什么关系?
达里从主楼回来,手上拿着一封拆开的信,拍在霍勒桌前。青年身上冒着日晒过后的热气,眼神像看仇人。
霍勒预感不妙地拧眉,拿起信纸。半晌,他手指微抖,将信放下。
阮阮没有害珍妮。
这封信是珍妮的家人寄来的,特地感谢达里将珍妮送去医院并且说明情况。
信中写道,珍妮从小体弱,近几周时常晕倒,昏迷一会儿就醒了,医生请到家里,查不出什么,他们只当是体弱带来的晕厥。今天早上医院出了结果,珍妮被确诊肺结核,目前正在入院治疗。
“珍妮不能剧烈运动,昨天她和一群姑娘进了迷宫,但她们没有一起走。和众人分开后珍妮恰好病情发作,晕倒在地上。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牙洞或者伤口,你看到的血是她自己吐出来的。”
“至于阮阮为什么出现,我想是她在阳台上发现了珍妮不对劲,她想救她,而不是害她!”
霍勒嘴角泛白,喉咙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发现两人时珍妮的嘴角没有血迹,是因为阮阮学着男人们平时照顾她的样子,没有手帕就用手抹去珍妮脸上的血,回头时指尖的血不小心沾上嘴角。
他冤枉了她。
高大身形微微晃动,眼底血丝一片。
这时卧榻上传来微弱的□□。少女面色发红,张着小嘴喘气。
达里连忙过去握住阮阮的手,被她手心的温度惊到。他已经习惯女孩越来越低的体温,今天乍一碰,她的体温竟然和他不相上下。
青年从霍勒那里得知关于吸血鬼的一些皮毛知识,高温对他们来说不是好兆头。
小吸血鬼浑身都烫,如同发起了低烧,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热……”少女睁开眼睛,流着泪醒来,仿佛被架在火上烤,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汗渍渍的。
阳光被完全遮住,花房只点了一盏蜡烛。
霍勒说:“我去冰窖里搬冰块。”
达里看他一眼,立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