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桥小阁中。
鹿辞推门而入时,见南桥还保持着他上午离开时的姿势坐在那里低头书写,诧异道:“你在这写了一天?”
南桥抬起头:“嗯。”
鹿辞道:“不累么?”
南桥道:“累。”
鹿辞道:“那你还写?”
南桥道:“没写完。”
鹿辞:“……”无法反驳。
他心知这位耿直大哥不好沟通,也不打算再继续搭讪打搅,点头道:“那你继续。”
南桥道:“嗯。”
说完,面无表情低头继续动笔。
下桥离开河岸,绕过几间屋宇后,鹿辞已是彻底脱离了冰堡的视线范围。他逐渐放慢了脚步,低头看向了身上的鹤羽长袍。
这件长袍所用的鹤羽都是连根带梢的完整羽毛,也就是说它们并非是从灵鹤身上剪下,而是连根拔出,且按照整件长袍所用的鹤羽数量来看,被拔毛的灵鹤恐怕还不止一两只。
鹿辞轻叹了一声。
他并无意指责什么,只是心中略感沉重。
当年抵达秘境时,他的木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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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是被一只灵鹿拖上的岸,师父还用“鹿”给他做了姓,或是因着这份渊源,他自小便对秘境中的灵禽灵兽颇为喜爱,也颇为亲近。
后来有了指笛伏灵,他更是如鱼得水,就好像伏灵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而伏灵的笛音就是他与灵禽灵兽交流的言语。
然而他也知道,其实大多同门看待那些灵禽灵兽与看待家禽家畜并无不同,若不是师父不准,恐怕当年就已经有不少被拆吞入腹了。
鹿辞没道理因为自己喜欢就要求别人也喜欢,更没道理因为自己珍视就不许旁人轻贱,但看着这么一件鹤羽长袍,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行过一处池上曲桥,鹿辞远远听见了几声笑语,紧接着便看见昨夜见过面的大弟子陆雁书并其他几人正有说有笑地迎面走来。
那些弟子很快也看见了鹿辞,皆是眼睛一亮,加快步子小跑着迎了上来。
“小师叔怎么在这?”陆雁书道。
鹿辞没料这称呼他叫着倒还挺顺口,笑道:“随便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