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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诛杀为你们报仇,但第四件灵器一直下落不明,我们担心那是他藏起的杀器,便也一直未敢轻举妄动。”
“何止是我们?”洛寒心添补道,“世间众人最初得知秘境被毁时谁不认定那是姬无昼为夺灵器所为?都大骂他是残害同门欺师灭祖之辈,谁知……”
他顿了顿,不忿哂笑道:“数月之后他们尝到了灵器带来的甜头,便都像是失忆了般再也不提此事,不仅将姬无昼奉为天师,还四处为他修殿设堂,只求能一享那黄粱美梦。他现在过的日子,呵,那可真叫个穷奢极欲纸醉金迷,恐怕连神仙看了都要自叹弗如!”
鹿辞见他义愤填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评价,却听钟离不复又道:“况且那年大雪之后,人间大陆祸事频发,我们忙于处理,也着实无暇顾及其他,便只得一直拖到了今日。”
“祸事频发?”鹿辞听到此处有些意外,“灵气散往人间,不该是添福生祥才对么?怎会祸事频发?”
钟离不复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缘由,但事实便是如此。那场大雪之后,人间命案层出不穷,凶徒肆虐匪盗横行,与以往相比竟是多出数倍,否则这悬镜台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人满为患。”
鹿辞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这座“天然牢狱”是在大雪之后浮出水面,而人间凶徒也是在大雪后骤然增多,为何会如此巧合?
然而这问题如今还未有头绪,他只得暂且存疑,沉默片刻后,他忽地想起一事,问道:“师兄,你这腿是?”
他记得钟离不复离开秘境时双腿还完好无损,此前几次想问他为何如今坐了轮椅,却一再因话题拐到别处而没能开口。
洛寒心闻言面露一丝痛色,钟离不复则是苦笑了一下,缓声道:“当年他那渡梦仙宫建起后,我曾试图潜入其中寻找第四件灵器的下落,却不料……中了他宫中机关。”
鹿辞不由哑然,心中也忽地通透了些许:若说钟离不复对姬无昼的憎恶起初源于秘境覆灭之事,那么等他在姬无昼那里折了双腿后,这份憎恶恐怕就彻底沦为恨意了。
沉默地理了理他们方才所言,鹿辞心下一时间百转千回。
如果不知这些“后事”,或许他还能勉强认为那婴尸将瘟疫传到岛上只是某种“飞来横祸”,但如今得知后来种种,他也不得不重新斟酌当年那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人间探案最直接的办法便是找“受益者”,而秘境覆灭之事最大的受益者显然正是如今手握两件灵器的姬无昼,且他对自己为何离洲数年后突然前往秘境避而不答,对为何能成功寻回秘境潦草敷衍,还对第四件灵器下落遮三瞒四,答案似乎已是昭然若揭。
但是,鹿辞心中却尚有一丝疑惑:如果姬无昼为夺灵器蓄谋已久,甚至不惜为此残害同门,那在得手后为何不将它们尽数留在自己手中,却要分出两件给弥桑妖月和纪失言?难道是为了拉帮结派或是自削锋芒,好让自己不成为众矢之的?
还有,他为何会预先知道那场大雪后会有黑岩山浮出水面?除此之外,他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深思许久后,鹿辞终于开口道:“姬无昼现在何处?就在那什么渡梦仙宫?”
钟离不复道:“未必,这些年他以万铃法杖为人造梦,行踪飘忽不定,不过……半个月后的逐赦大典他会前往。”
逐赦大典?
鹿辞想起牢房中那少年所言,道:“那不是悬镜台处决犯人的事么?他来作甚?”
钟离不复道:“当年这座黑岩山虽已是成型的牢狱,但终究徒有其形而未有其实,后来是由三宫共同扶持启用,由我掌管用于关押处置命案要犯。而逐赦大典也是由三宫共同主持,大典中的胜出者将可则一宫而入,以此宫属下的身份重新做人。”
鹿辞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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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微微蹙眉:“可悬镜台关押的都是命案要犯,如此放虎归山真的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