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很快被打破。
“叔叔，这里是艺术工坊吗？”
小女孩眨眨眼睛，仰头看着傅子承。
傅子承这种人当然也不会在意她不叫叔叔叫哥哥的事情——事实上他的脑子已经有点发懵了，常年清明的眼神也没那么坚定了。
然而他依旧保持平稳的语调，陈述道：“艺术工坊在那栋楼，不在这里。”
“那……你能带我去吗？”
他眉心微舒。
这点又不像了。
白越不会这样说话。
仅一个行为举止间的明确差异，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对方只是一个样貌与白越相似的女孩，自己没什么可躲避的。
再加上，白越会和赵导有合作，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去艺术工坊说不定可以见到白越。
他平时不怎么能见到她。
于是他没问女孩为何独自一人，又怎会专向自己搭话，只沉吟下道：“你在那边等我，可以吗。”
那边有一处桌，几把椅子。
女孩点头便坐过去。
“这几份文件需要再核对一遍，有几个点还不够突出……”
十分钟。
简单交接完工作，他再出门时，晃着腿的小女孩便从椅子上跳下来，乖巧地站到他身旁。
乘同一部电梯下楼。路上倒是没什么员工经过，免去尴尬。
从企业大厦到艺术工坊只隔了一条街。不过是市中心的街，自然是拥堵依旧。
车灯闪烁，鸣笛阵阵。
女孩用稚嫩的手拉上他的衣角，一双眼左顾右盼。
他没吭声。
指示灯绿，喧闹的马路中央暂且静寂。二人无言前行。
然而走到斑马线的中央时，女孩轻抿下嘴，开始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