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说过好几遍的安全提示,直接中途切断了。低气压的甲板上,又笼罩上一层更沉闷的气息。
“这里有信号吗?”
“我得发消息给我妈啊。”
……
许是受了影响,傅子承也划开手机。
他一直安稳坐在角落,一言不发。仿佛是一个过客。手臂被刺骨的海风吹得发白,他却不觉得凉般,任凭冷风往袖管里灌。
目光停留。
屏幕左上角,信号为空,旁边打着一个小叉。
没有信号。
再打开联系人,白越的号码高高挂在第一位。
而后是父母,朋友,同学,摞在一起。但在现在都好像是某种苍白的摆设,是堆满了整个柜子但毫无用处的余赘,华而不实。
毕竟没有信号。
又是一阵巨浪,又是一从嘈杂。
他用手指稳稳点开相册,不知怎的,打开了她的抓拍照。
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坐在漆黑的观众席,看她在台上临危不惧,努力救场的样子。
自己没多留,是怕打扰她。
现在想要去打扰她了,却可能永远失去和她见面的机会。
心中有块酸涩的地方,与其说是变化了,不如说是发酵了。
七十九和八十之间,是生死。
十点。
议事屋内,气氛凝滞。
茶几上仅有的一个烟灰缸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块烟尾,堆成一块小山,还隐约发着热。
赵导也在指尖夹了根烟,没点。听着总摄影吞云吐雾地阐述着现状:
“这外景算拍不了了,只能紧着内景先,幸亏这次资金充足,不然直接把项目干破产也不是没可能!”
“大家情绪也别太紧张。拍戏吗,难免有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