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开阳不远千里去探访玩失踪的老友东方侯严羽一行人,又扔下那几条破木船,把钢铁龙骨回收,剩下的船体烧毁,这是害怕魔族获取人类的造船技术,免得日后多些烦恼。赵开阳的天空君主号别的都很好,就是载人能力很有限。物资可以放进空间装备无限量运输,但是人没法这样,所以天空君主号满载不能超过一百人。东方侯一行人有数百人,众人就只能靠坐乌林岛的战舰了。先用小艇把人接到战舰上,然后往“目标小岛”开去。
赵开阳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他跟着水面上的战舰一起行动,准备到达目的地之后亲自出手,在岛上设置传送阵。一路上无事,自然邀请东方侯一起通过绳梯登上天空君主号聊聊天。东方侯第一次飞上天空,虽然心事重重,赵开阳还是拉着他一起喝酒看风景。
“我们的海军正在制定很多登陆作战计划,研究利用大江大河的天然水道,从入海口逆流而上,伺机劫夺攻击大型水道附近的魔族聚居点。正好那条大江也是他们研究的重要水道之一,要不然,在这样无边无际的苍茫大海上,我们的军舰居然能发现你们的船,是很侥幸的。”赵开阳说。
“嗯,我们在云梦湖区也是用这种战术作战,作战效果很好。”
赵开阳有点得意,他向东方侯介绍了他们之前在九岔江三角洲那里的那次大战。他说:“我们现在是立体化的攻击方式,立体化的战争,每次都是我自己打头,用神器级装备,无限量魔力输出狂轰滥炸,然后是魔法大炮和战车,最后派兵清扫战场。嘿嘿,我们现在已经试过三次,打了三个不同的地区,每次都能杀死几十万魔族,那个战利品之多,真是海了去了,每次都能缴获几百上千万吨的魔族储备肉、无数的符文和魔法材料。上岸清扫的兵力还不够多,如果有时间和人力能清理魔族的牧群,肯定还会更多。现在乌林岛的老百姓,几乎不吃粮,光吃肉了,章老太说这样的吃法有可能对人类健康不利……”
“你们现在可以一次战役杀死几十万魔族了吗?”东方侯不敢相信地说,“魔族头颅岂不是要堆得像山一样?”
赵开阳摇摇头,说:“我们现在不要魔族头颅了,我们现在让战士们割取魔族的舌头计数。”
刚说到这里,身后的一位宫女道:“请东方侯大人多品尝品尝这一盘腌魔舌,这个就是魔族的舌头腌制的。”这位宫女是盛州内地某领主的女儿,被暗地里送出来投靠赵开阳的,她其实认识东方侯。
东方侯顺着宫女的手势看去,就看到茶几上的下酒菜中果然有一盘鲜红色的肉食,他刚才也吃过,一种极美味的腌制肉干,用来下酒那是极好的。
“这个是魔族的舌头?”东方侯迟疑地问。魔族的舌头跟蛇一样是舌尖分叉的,每条舌头有二十厘米长,半斤重,辨识度很高,但是在盘子里的只不过一块块小肉丁。魔环星人食量很大,这一盘肉干,少说也有二十斤。
“这个就是魔族的舌尖上的那一点肉,是最鲜嫩美味的那部分。一只两百公斤的魔族,只能取到一两。这也是我们大人最喜欢的一种下酒菜。”宫女说。
东方侯很惊讶,这真是极度的奢侈。因为大家都知道,魔族肉富含魔力物质,对吃的人有很多的好处,能增加普通人觉醒魔力的概率,是最贵重的肉食,没有之一。而且对于人类来说,魔族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吃魔族肉几乎是一种人族特有的狂热和信仰。魔族肉在市场上价值极为高昂,十倍于猛犸肉,百倍于驯鹿肉,千倍于普通肉。而赵开阳这一大盘下酒菜,需要上百个魔族。如果非要计算价钱,这一盘菜可以让普通乌林岛家庭吃用好几年。当然,这些是战利品,是赵开阳自己杀死那么多魔族而理所当然享受的供奉,并不是市场上买来的。
这份奢侈实在远远超过了张开端,也是一种惊人的威势:照这样的吃法,赵开阳“日啖千魔”,是一个典型的食魔狂。在那种乡下愚民看来,赵开阳肯定是身高十丈,三头六臂,体重成吨的大怪兽。
赵开阳其实并没有刻意去寻求奢侈的生活,只不过他喜欢什么东西,自有底下人随时察言观色,立刻安排过来给他。不要说是物质享受,有时候他的目光稍微停留在某个身边女性身上多看几秒,当天晚上那个女人就会脱光光进他被窝里来了——这其实是一种很大的烦恼,总是拒绝,因为赵开阳在女色方面实在早已经吃撑了,更加不愿意见到身边的女人为了争夺他而搞得乌烟瘴气剑拔弩张,所以他只能自觉一点,克制自己,尽量不去盯着女人看。
“我记得我年轻时,大概就像你现在这么大的时候,跟着盟主作战,第一次亲手杀死了一个魔族,拔下它的尖牙挂在胸前,心里那个痛快,好几年,头都是抬得高高的。哪怕后来号称名将,也只亲手杀过不到十个魔族,还没有刚才吃下去的多。”东方侯说。
“你们很努力杀魔了,只是技术落后嘛。”赵开阳说,“说到杀魔的使命感,责任感和自我牺牲奉献的精神,谁都不能和你们比。”
“可是我们为什么会落后呢?你不也是从盛州出来的吗?还是个普通农民家庭出身。”
咦,穿越者还真不好解释这个问题。赵开阳只能说自己经常能在梦中去往另一个世界,从那里得到启示和资源。利用这些启示和资源,他才能够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做出今天这样的成绩。东方侯点点头,他问得很详细,听说赵开阳在天界无法长时间停留,还表示了惋惜。
两人一边看着下面的海景,一边吃着美味的魔舌,谈起乌林岛和盛州的各项事情,倒也十分快活。
“其实说起来,天原侯那个家伙也奇奇怪怪的,他那里也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不过他可没你那么大本事。”东方侯随口说了一句。
“是吗?”
“是啊,他那里的东西很特别,有一些挺精致的异域产品,但没什么大用处。”
……
东方侯仍然三句不离战争,不离金色联盟,讲的大多数是军事,偶尔触碰到官场上的人物。但隐隐约约的,赵开阳觉得他被迫玩失踪的事情似乎与武毅公白进有关,但从东方侯的态度来看,又是非常钦佩白进的。
赵开阳小心翼翼不去触碰东方侯的伤处,不问他为什么玩失踪。东方侯则听不大懂赵开阳那些科技术语,两个人专精的领域完全不同,但脾气倒是很对路,都是精研各自专业领域,价值观相差不远的人,聊得还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