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迦耐不住心痒的问:“即便是天机不可泄露,你也不会对谁都没说过吧?有人信你所说的天界吗?”
“别打听了,说多了又该触动你们的逆鳞了,真的很对不住,你诚心诚意的想把我送入你们的天界,而我却不能给你什么帮助。”
面对寻易歉疚的目光,司迦淡然一笑道:“教化可教化的异族是我们的职责,你用不着觉得对我有什么亏欠,我对你所说的天界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绝然不会相信的。”
寻易无言的闭上了眼,他知道,只要自己和盘托出自己所了解的隐秘,一定是能动摇这位圣女的信念的,可他却不能说,因为这弄不好就会要了这女孩子的命,为此寻易是颇感内疚的,这种内疚甚至比不能对沈清直言相告来的还要强烈,因为弱者更容易让人生怜,单单是司迦在情急之下骂出的那“赖皮”两个字就足以令寻易起呵护之心了。
“临近边界了,我要封你六识了。”
随着司迦的这声提醒,寻易陷入了无知无觉的状态种。
只过了半盏茶工夫,寻易忽然收到了司迦的一道神念:“把上面的禁制给我解开。”紧接着手里就被塞进了那条九色丝带。
寻易睁开眼,看到前方挡着一排元裔族的戍边兵士,居于前面的四名身穿金色道袍的大修士呈扇形排列,对他们二人形成了包抄之势。
“怎么了?”寻易捏着那条丝带没有立即解开上面的禁制,司迦为了让他解开封在宝物上的禁制已经解除了对他的封禁,重获自由的寻易不想让司迦为了自己与同族人动手。
“他们不答应我送你回去。”司迦面色阴沉的说。
在刚封了寻易六识后就有边防将领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司迦每次去南靖洲都是有大修士护送的,发现她的那个人正好是不久前刚护送过她的,此人知道圣女把那个令他们恨得牙痒的寄命擒回来了,现在听圣女说要把寻易送回去当然是不愿答应的,可圣女地位尊崇,他不敢强行阻拦,遂一边拖延一边暗中传信引来了其他的将领。
其他三位将领先后赶到,这四名元婴后期的大修士在对司迦的态度上是有差异的,其中两个一直对圣女保持着应有的尊敬,而另两个的态度就要差些了,他们虽然表面上也是客客气气的,但言辞中所表达出的意思却很直接——边疆的事该由守将决断,尽管这个战俘是你圣女擒回来的,但你无权把他放回去。
这是齐珈自成为圣女后权威第一次受到挑战,内心的火气可想而知,长期生活在圣城之中的她不会知道有些大修士根本就不怎么把她这圣女身份当回事,因为他们连太初圣神都不信奉了,之所以还要跟着吹捧太初圣神,甚至表现得比别人更要虔诚,那不过是出于利益考虑罢了,就像蒲云洲的九大门派尽皆极力维护千宗会的“光辉形象”一样,他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寻易不但折损了东进会的颜面,同时也折损了边防驻军乃至整个元裔族的颜面,这样的一个人既然捉到了又岂容放回去?放回去了他们怎么向手下交代?而且司迦用神念对他们四人说明了是因自己败在了寻易手下所以得信守承诺送他回去,这就更加不行了,他们心里虽不把圣女当回事,但在维护圣女形象这件事上却不会有丝毫的马虎,杀了寻易圣女战败的丑闻就可以掩盖住,从这方面讲寻易更是必须得死。
“解开!”在与四位将领用神念进行的争辩中令司迦越来越愤怒,不由对寻易传出了喝命。
四名大修士在察觉到司迦解开了对寻易的封禁后就立即吩咐身后的那些兵士远远退开了,生恐他们听到不该听到的话。
寻易轻轻松松的探手抓住了司迦的手腕,冷声对四人道:“若不想让你们的圣女毙命就都给我让开。”
对这一幕感到吃惊的只有司迦一个人,因为在她刚解除对寻易的封禁时四个大修士就及时的提醒她要谨防被偷袭了,寻易可是处在她护体神光中的,要想偷袭她简直易如反掌。
“你放开我,他们不敢对我动手,我一定要践行诺言把你送回去!”
“咄!”一位大修士毫无征兆的突然发出了一声厉喝,这声厉喝是蕴含了高深修为的。
在这声厉喝发出时,另三名大修士蓄势待发的紧盯着寻易,只要能捕捉到刹那的机会,他们就可以一举把寻易擒下,可惜结果是让他们失望的,寻易的眼神虽然出现了一丝散乱,但远未到他们可以出手的地步,由此也可以进一步证实这小子的修为确实到了元婴中期。
寻易能抗住这声厉喝是因为那位大修士没敢动用全部修为,因为此刻寻易与司迦的内息是相连的,他无法完全把司迦排除在攻击之外,而司迦修为被封远比寻易的承受能力要弱,他可不愿担上令圣女受伤损的罪名。
“马上给我滚开!”寻易狂躁的发出了怒吼,两眼喷射着亡命之徒才会有的那种凶光。
“放开她,我们承诺送你回去。”一名大修士神情郑重的说。
“滚开!”寻易把护体神光催动出刺目的光芒,状似癫狂的带着司迦不管不顾的朝四人冲去,摆明就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那袭被催动出的漆黑战袍更为他添加了几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