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驾到……”

    在座众人起身跪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走在前,太后则由鲁宁搀扶着跟在后,李安好稍落于太后。

    三人坐到上位,对殿中情况是一目了然。奉安国公夫人林氏同陈元音跪在殿门口,只待皇帝言“平身”后,去往奉安国公府席面。

    皇帝扫过贤亲王府下方的空席面,扭头看了一眼左手边的太后,见其神色已归于常不禁勾唇,这才只是开始,回首望向殿中沉声说道:“平身。”

    “谢皇上、太后、皇后,”众人起身回席,这时除了陈一耀和闫冬铭夫妇,无人注意到殿门口的二人。

    奉安国公府乃是开国三大勋贵之一,席位紧挨着几个王爷。林氏微颔首,款步穿过殿中走向自家的席面。陈一耀起身相迎,见娘亲无什异样,目光落于其后,神情冷漠不见丝毫亲人久别相聚的欢喜。

    奉安国公夫人缺席,在场各家先前都有留意到,只国公府与太后的关系愈发恶劣,外人也不好多问。

    “那个是谁呀?”

    “怎么没见过,看着……咝有点像?”

    “应是奉安国公那位外嫁予老国公部下的嫡长女,可怜见的,一超品国公嫡长女竟因那部下于老国公有恩便下嫁至边陲苦寒之地。”

    “我说怎么那么像太后娘娘?”

    窃窃私语不绝耳,陈元音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挺直着背,她是不是该庆幸京城里还有人记得她?

    林氏落座,太后就等不及地发声:“开宴吧。”

    皇帝浅笑:“听母后的。”

    在宫人摆宴的间隙,代齐国将军府出席寿宴的杨朗一直低垂着首,分别置于两膝上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大哥怎么能容她回京,他这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柔嘉公主两眼盯着陈元音,皱着眉头在努力回忆先帝皇六子的样貌,时间过去太久了,样子模模糊糊的,她有些气恼。

    坐在下手的驸马程牧之,用手肘轻轻拐了下爱妻:“别盯着了。”

    夫妻二十余年了,他一眼可辨公主在想什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皇六子总共就活了不到六年,她那时也没多大能想起什么才怪。

    “你懂个屁,”柔嘉公主转过头被嘴杵到他耳边:“本宫是在比较两个……哎不说了,”烦躁地一把推开他,皇家的事,程家还是少掺和为妙。

    她一出嫁几十年的公主管那么多干什么?一窝儿子已经够她忙的了。

    寿宴菜品虽精致可口,但并不稀罕。太后闷头吃着如同爵蜡,想抬头又怕让人瞧出什么。因着她情绪不高,这场寿宴的气氛也不甚热闹,终是草草结束,连晚宴都没提。

    林氏与镇国公世子夫人岳氏热络地聊着,唐五离家已经八个月了,再有一个月余就是陈元若的生产之期,两国公府都盯着。

    “接生嬷嬷是宫里退下的,我生那三个皮猴都是她守着,”最近岳氏是没事就往雾影苑跑,实在是不亲眼看着难能放心。

    五弟在外头为国公府拼着命,若五弟妹和孩子有个什么不好,她也没脸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