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祸水不明白,“可是阿荨不在乎这些,如果她真心喜欢,孟伯伯也不会阻止的。”
“对,可是长夜在乎,他想给喜欢的姑娘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害她被别人看轻,嘲笑。”
对上他郑重的目光,姜祸水心一跳,胡乱点了下头,笑道:“原来你们男人也会想这么多啊?”
祁瑨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不早了,睡吧。”
缱绻的嗓音如同最有效的催眠曲,姜祸水不知不觉打了个哈欠,倦意上涌,眼皮变得沉重,一张一合,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
不知不觉便到了离别的日子。
祁瑨身上的浴血之蛊在殷萝的帮助下,已经彻底被清除干净了。
姜祸水怀有身孕不足三个月,还没有显怀,小腹仍旧一片平坦,孕吐的反应也不经常出现,只是特别喜欢吃酸的东西,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膳食全都是祁瑨配合着她的口味单独为她做的。
有孕的消息被祁瑨特意瞒了下来,姜祸水也只是悄悄告诉了家人和朋友,嘱咐他们不要声张。
眼看着就要去北沧了,这路途遥远,还冰天雪地的,偏偏这时候赶上了,一家人着急的不行,商量着要不要等一等,等到孩子出生再启程,那时候气候也暖和,她也能少受些罪。
这个主意祁瑨也问过她的意见,但姜祸水拒绝了。
身为被众人担忧的对象,姜祸水倒是反过来安慰他们,说孩子特别乖,几乎没怎么折腾,她感觉很不错,何况此行有孟溪云陪在身边,医圣的徒弟你们还信不过?
她下定决心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但眼看着离开南瑟的日子越来越近,姜祸水莫名感到心神不宁起来,右眼总是跳个不停。
她把心中的担忧告诉祁瑨,他只是淡笑着替她揉穴,说是她这段日子精神紧绷,紧张过度了。
姜祸水姑且相信这个说法,说服自己放下心来。
虽然祁瑨说祁颂已经答应过他,如果那日南瑟发难,北沧会派兵前来增援,但姜祸水还是夜夜做噩梦,醒来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如此煎熬地等待着,约定启程的日子终于到来。
自从姜祸水嫁给祁瑨以来,夏濯便再也没了动静,她猜想他定然是在忙着和三皇子斗得你死我活,而且祁瑨时不时见他占了上风还会在背地里推三皇子一把,让夏濯得意不了多久,所以不用想也知道夏濯这些日子过得艰难。
有一回上街她远远瞧见过夏濯一眼,他比印象中瘦削了很多,眉眼间藏不住的疲倦和冷厉,原本存在表面的温润已经再也瞧不见踪影。
姜祸水啧啧感叹,心中幸灾乐祸,巴不得他更惨。
结果千算万算,她都没想到,南丰帝居然会在他们准备回北沧的这天突然驾崩了,
简直没有比这更倒霉的事情了。
就在他们即将出城门时,夏濯居然亲自率兵将他们给拦了下来,不由分说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