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低声附在她耳边说,“刚才我让阿荨也跟着过去了,放心。”
纵然信不过御医,也总该相信孟溪云。
阮袂垂眸,点了点头。
然而手上的温度却一如既往的冰,想来一时半会是回不过温了。
姜祸水看了眼仍旧站在方才祁颂倒地方向一动不动的祁瑨一眼。
他侧着脸,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薄唇微微抿着,背脊挺立如松,似乎完全没有在担忧那个一母同胞的弟弟。
落在众人眼中,不免唏嘘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果然破裂,而祁瑨身为亲哥哥,也委实冷血狠心,亲弟弟生死未卜,他居然无动于衷。
姜祸水听着身边的人小声嘀咕,在心中替他反驳。
她分明看到他的面色比素日里白上了几分,如霜如雪,苍白的找不出一丝血色。
姜祸水动了动手,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怎么办,好想抱抱他。
从祁颂出现的那一刻就想了。
——
诚然他不喜欢这个牙尖嘴利不给他面子的小子,但人在他南瑟出了事,还是在皇宫宴会之中,传出去就是他夏烈无能,是他居心叵测。
前太子尚且在南瑟当人质,现太子刚来就被刺客暗算身受重伤。
南丰帝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
这必然是有人想陷他于不义。
他怒喝道“今天负责宫内巡逻守卫的人是谁?!”
嘈杂的人群霎时在他这一嗓子之后安静了下去,整座清华殿此刻变得鸦雀无声。
人群中,拓跋盛和拓跋楚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
不远处,姜祸水瞥了他们一眼。
早在发现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下令往回赶时,姜凌就预感到大事不妙了,眼下见圣上发怒,顿时如临大敌,战战兢兢地出列,“回陛下,是臣。”
没等南丰帝说话,他便自发跪了下去,“臣办事不力,中了刺客的奸计,救驾来迟,求陛下降罪!”
他在心中祈祷着南丰帝能看在他主动认罪的份上从轻发落,可南丰帝这回在三国代表前丢了这么大一个人,早就气疯了,闻言冷笑了一声,“你的确办事不力,不仅中了计,还让居心不轨的刺客混进了宫里,朕三番五次嘱咐要严格盘查,任何地方都要巡逻,犄角旮旯都不能放过,朕看你根本就没有把朕的话放在心上!”
姜凌心凉了半截,头上开始冒冷汗,伏在地上不停地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