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的登基大典将要举行,作为亲王,广陵王应当行臣子之礼,全程参与才是,不过进来十常侍却很不安分,他只得作为绣衣校尉,来护卫宫廷。

    刘辩闹着要见他,他只得悄悄用心纸君联系,说如今形式紧张,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好,任由对方摔东西闹气,最终答应了必须参加礼称之后的宫宴,才算将人哄好一半。

    不过还没等广陵王去宫外布防,府上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门房前来通传,说是司隶校尉来访,广陵王愣了愣才回神,新上任的司隶校尉是何进任命的,正是汝南袁氏二公子袁绍。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袁绍突然登门,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自己赠药那档子破事了。

    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药可以吃,因此广陵王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叫人请袁绍进门。

    不过对方没有拿乔问罪,依旧客客气气的,喝了一杯热茶之后,压低音量问了一句:“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听闻此话,广陵王有些狐疑,仔细打量了袁绍一圈,发现对方面上有些隐忍之态,眉头微蹙着,面颊上也有些红晕。

    莫不是……

    广陵王突然生出些无措来,意识到了对方上门所为何事。

    堂堂袁氏子弟,又官拜司隶校尉,闹出男子产乳这等事,别说来上门兴师问罪,恐怕藏都来不及。

    袁绍又因为守孝六年,耽误了成亲,加上袁家家风清正,恐怕于此事并无多少了解,眼下恐怕是又因此出了些问题,才急病乱投医,找到了自己这边。

    问题总归是自己这边的,而且维护袁绍的脸面也是责任所在,想到这里,广陵王心有戚戚,屏退了下人。

    袁绍抿了一下唇,朝门口看了一眼,又将眼神挪到广陵王身上,“殿下,可否,再借一步?”

    开玩笑,当然是真的借不了也得借啦,毕竟阿婵的耳朵不是闹着玩的。

    广陵王面上笑吟吟,心里叫苦不迭,引着袁绍往内室走,进了两道门才停下。

    外面见客的是堂屋,这间屋子按照制度来看,将来要给他和王妃住,但离书房跟账房太远,冬日烧地龙取暖又耗费颇多,一个人住实在浪费,广陵王便搬到西厢待着,虽简陋些但住着舒心。

    不过袁绍倒不清楚中间还有这一层曲折,越往里走越觉得紧张,虽然知道广陵王尚未娶亲,但进人家将来迎娶王妃的主屋,依旧免不了心中惴惴,觉得不合礼数。

    床榻前还放着一架织金嵌玉的鸾鸟屏风,十分精致华美,还能透出日光,规格很高,应当是御赐之物。

    袁绍心中默念不要乱看,站在榻前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但广陵王早就坐在榻上,还拍了拍身边空位,一点都不觉得此举有何不妥。

    “殿下,近日……胸口又胀痛难忍,且有些发起热来,因明日五更便要入宫,不得不来叨扰……还请殿下帮我。”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袁绍自认为不是脸皮薄的,可实在难忍羞耻,面上烧热愈甚。

    “嗯,那什么……此事责任在我,谈不上帮不帮的,本初,你坐过来,让我看看。”

    广陵王伸出手指搔了搔面颊,觉得有些尴尬,主要是一个人表现的太当回事,另一个人要也抹不开面子,就没法弄了,他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大大咧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