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的事务往后压两日倒不是大问题,只是傅融这病来的有些突然,他十分担忧,再这样烧下去,对方之后会不会变成傻子。

    于是广陵王便带了公务去傅融的居所处理,侍女除了时不时过来换新的热茶,给傅融敷冷毛巾,便躲得远远的,生怕看到不该看的。

    眼下服了汤药,傅融又是咳,好容易清醒一阵子,却要劝广陵王离他远些,省的过了病气,他不过是感染风寒,不日便会大好。

    一句话边说边咳,让这话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其实他生病一事,早就有了端倪,先前中了有损体质的阴损药物,当时又受了腿伤,未来得及调养,便一个人当几个使,起早贪黑的加班。好不容易稍微空闲下来,紧绷着的弦一松,累积的疲惫就黄河决堤一般爆发出来,巧的是,他偏偏要支起窗来通风,受了寒气后有些咳,却并不放在心上。

    拖了几日,又忙碌起来,熬了个通宵之后终于发起热来。

    自己的身体他自己当然清楚,这事说起来并算不得严重,只是他极少生病,突然倒下才显得不寻常起来。

    方才有人通传,傅融叫他去做正事,还说他又不是医生,在这里守着也不会让自己好转,还不如快去做事,省的到时候两个人一起病倒,那除了花钱,楼里的事务也就没人管了。

    但对方仍旧不肯,伸出手来摸自己的额头,那细白柔软的指尖轻轻的抚摸着他因发烧滚烫的脸,带来的凉意让他有些发抖。

    “傅融……你这样,我心中难受的很。”

    “咳,若,若是着了病气,你就不光,心里难受了。”

    傅融没力气去捉住对方作乱的手指,况且这次应当算不上作乱,他努力睁开眼眸,去看广陵王蹙起的长眉和眸中闪动的水色,心中竟然有些快意,好像对方为了他难受,于他而言竟是一件快事般。

    他听到广陵王的叹息,“你歇下吧,不要强撑着陪我,只是近来做了个梦,总觉得不踏实,才打扰你养病,其实你说的对,我又不是什么神医,总不可能一双眼睛把你看好了……”

    这话颇有些自怨自艾在其中,傅融有些想笑,也有些想知道对方究竟做了什么梦,非要守着自己不可。

    但门又被叩响,去而复返的雀使得了应允进来回话,手中还捧着一只精巧华丽的耳饰。

    广陵王听了雀使的通传,便接了过去,交代了两句让她离开。

    傅融不知为何,突然有了点预兆似的,便不再强撑着,打算阖上双眼休息。

    但广陵王先他一步,伸出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我去接见客人,你睡一会儿吧,傅融。”

    “……嗯。”

    他没力气说点其他的话,什么好听的,难听的,一概说不出。

    只是闭上眼要睡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那日在汤泉宫,广陵王的腰带上所挂的那只极为夸装华丽的耳饰,似乎与今日这只十分相似,款式不同,却也是实打实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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