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阳,我们为什么要提前离场?”
“叫师父。”
“可是真君,他们钱还没赔给我。”
“叫师父。”
云铮月还要说话,檀木桌上突然“啪”的一声丢下一个胖鼓鼓的钱袋,她奇怪的东西将袋子解开,瞬间滚出来两个黄澄澄的裸子。
这一整只钱袋装的,竟都是金子!
巨富啊!
云铮月迅速把金裸子装好系紧,笑眯眯的仰起脑袋,一边悄摸摸将钱袋往怀里揣,一边假惺惺的问道:“给我的?”
两根白皙修长的指头忽而摁住了钱袋上的丝线,寒阳面带微笑:“叫师父,零花钱。”
这没头没脑的两个词,云铮月却是瞬间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她从前历劫时,出于某些原因,也会瞒着师尊拜些日抛月抛年抛的师父。
可是她此番入劫盘并非一人,还得将切成片片的师尊捞回去,时间紧任务重,若是回头师尊恢复后发现她拜了个路人元婴为师……又能怎样?
要不是师尊如此任性,她何至于下凡历劫还不得安生!
云铮月当即扒拉走钱袋,乖巧的唤了一声“师父”。
女子脆生生的嗓音叫出这两个字来出乎意料的好听,寒阳呆怔了片刻,胸口涌出一阵陌生的暖意。他这一百多年的人生中见惯了忽视和漠然,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和另一个人有切切实实的牵绊,而且这个人能记得他、能注意到他,能陪伴他所有的余生……
“师父,你发什么呆?”
寒阳醒过神来,有些不自然的收回手,掩在唇边虚咳一声,道:“既然我收你为徒,自当教导你修炼。”
云铮月点头,点着点着忽而戛然而止,警惕道:“师父,你不会是剑修吧。”
“自然不是。”
云铮月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她一个纯修,最怕的就是搭上研习旁道的师门,如果让她在练剑炼丹、锻器画阵之类的地方白白耗费大量时间精力,还不如欺师灭祖、叛出门去。
“为师是符修。”
云铮月:……
寒阳手心一翻,召出一沓厚厚的鹅黄色符纸,和善笑道:“每日画四个时辰的符咒,以你的资质,不消五年,就能成为制符宗师。”
云铮月脸色僵住,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开一步:“师父啊,这个、那个……”
她猛的转身,夺路就逃,可前脚着地,后脚跟还没落下,就被摄住后领提了起来。她反应极快,当即抬手施法,却被一道灵光倏然罩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被束缚在原地,瞪直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