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音才听了几句就开始犯困，全凭那辣鸭脖和青梅小酒提神，白烨倒是听得入迷，不时用那修长的手指端起面前的清酒品上一品，很是如那竹节君子，清雅风度。
白烨低道：“石天音你果然不拿我当外人，现在连装都不肯装一下。”
听他这么说，石天音立刻坐直坐正了，歪头又去看那水榭上的戏子，小时候她睡不着时，霖心就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轻唱歌，倒是这般听着那戏，只觉也像是那催眠曲。
石天音道：“关于这梨园行，你听闻过一件事么？”
白烨淡淡蹙了蹙眉。
石天音又道：“据说在这戏台后，他们的那面铜镜都会擦拭得非常非常亮，所以也有一个说法‘古镜不照今人’，这也是在那些典当铺里，但凡有百年前梨园行的铜镜，都会蒙上一大块油布，或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是将镜子反过来的缘故。”
白烨道：“所以你说这么多，是因为你怕鬼？”
石天音凑近了些，眨眨眼低道：“你不怕吗？六界之中，天界、仙界、人界、妖界、魔界、冥界，就属冥界最邪乎，啧啧，光是想一想，都吓死了个人。”
话到这，白烨的嘴角确是愈发翘了起来，他抬手，很自然地摸摸石天音的额发，说：“把手拿来。”
石天音不解，但还是照做，片刻后，一道隐匿的仙光过去，一条星月菩提的佛珠手串便出现在了白烨的手心，那菩提子是珍珠大小，颗颗都是正月繁星，留白处如白陶瓷釉般的质感，触手又如玉般温润，一看就是贵价货。
白烨道：“我幼时跟着地藏王菩萨修行，这是我……”他一顿，将东西郑重放在了石天音的手里。
石天音眨眨眼，只等着他说，这是我师父赠与我的见面礼之类，却不想他话锋一转，道：
“这是我亲手制的第一串佛珠手串。”
石天音抽了抽嘴角：“那你当时在地藏王菩萨处，前后制了多少条？”
白烨抬手一掐指，道：“嗯，当初的亲朋好友都赠送了，也就什么百来条吧。”
石天音道：“啊，那我就收下了。”
白烨道：“你难道不至少意思意思一下吗？”
石天音应付般笑笑，下刻便将那手串戴在了手腕上，并抬起自己的手腕欣赏了好一会，这才看向他，杏眼眨眨：“我不是都请你在梦都吃喝过了，还送了你很多的周边小礼品，你自己不是还说东西做得挺精致的么，你忘记啦？”
白烨无语地摇摇头，终于憋出几个字，道：“你这样算的话，咱俩也算是礼尚往来。”
话音落，就见石天音抬起手，将那佛珠贴近耳朵，边听边道：“对了，你第一次制佛珠的时候没忘记给它开光吧，我怎么听说，开过光的佛珠是能听见有大师在里面吟诵经文的？”
白烨端起面前的青梅酒押下一口，不咸不淡道：“你那听说过的，应该是海螺吧。”
石天音：“……”
吃茶听戏的第一天过去，第二天的安排流程就被石天音精简成了日常采买，主要是应小岳岳之邀，对各种香叶调料之类的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