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说话前先叹了口气,庭院寂静,除了他与白烨外并无其他外人,他走向白烨,终究还是道:“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白烨却是一笑,道:“你这是以表哥的口吻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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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衍呵呵一声,“我拿大司命的口吻跟你说话,你又会听了么?”
白烨笑笑拍拍他的肩膀,“你知道我对天命之事,向来是不信的。”
云衍再次叹了口气,“可你就算不信,也没必要非要去挑战一下,这很有趣?”
白烨耸了耸肩,淡声道:“也就一般有趣吧。”
云衍无语了,再不搭理他,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那表情看来反倒是想被欺负的那个,这时听白烨又故意过来打趣,道:“你说你现在这个模样要是被旁人瞧见了,还怎么得了?冰块脸大司命都变成了七岁的冰块脸大司命了。”
云衍气得一甩袖子,道:“我真是懒得跟你说!”
白烨走过来捏了把他的肩膀,道:“那就别说了,就假装这件事没发生过,反正你是天机署的首座,你不说,没人知道。”
云衍道:“天书批命,又怎么瞒得过天帝陛下?她是‘魅星’,是天界未来继承人的红尘劫!她的出现定然会阻碍,甚至重创于你。”
听他这么说,白烨反倒高声笑几声,这才开口道:“你家天机署的老六是‘魅星’,你去说,你现在就去说,看你姑丈大人怎么治你。”
云衍道:“你!”
白烨道:“我什么我!”
二人又斗了一阵嘴,终于各自偃旗息鼓了,最后还是云衍先开了口:“但这件事恐怕很难瞒住,就算瞒,也只能瞒得了一时,更何况……”
白烨这时也不跟他闹了,他卷起一边的衣袖,白皙的手腕上,但见那七点朱色戒疤呈现北斗七星状,那正是他曾经受戒的地方。
他眸色微敛,沉了一口气,再出声已是很长的一段话,他说:
“小时候我跟着师尊在西鸣山修行时,师尊常问我世间最痛苦之事是什么?我一回说是抄经,二回说是受戒,总觉得皮相之苦是世上最最苦的事。但稍大一些,方觉书中形容的生离死别是苦的,虽做神仙难有此苦,可我是失去生母之人,我甚至没有见过她的样子,每每我向父王问这一点,他除了那‘铃妃’二字外,却又什么都不肯说,他甚至不肯找个什么旁的人来搪塞我,所以那时我便知道,在他心里,他一定非常爱母妃,母妃对他也一定非常非常重要,只是他不能说。”
微顿了下,看定面前人:“所以云衍,不管是因为任何的原因,我都绝不允许你滥杀无辜,更不希望这天宫里再有任何人,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而消失了。”
云衍眯了眯眼,握紧拳道:“所以你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保她?”
白烨抬手,目光看向那手腕上的七点戒疤,“云衍,你知道这小乘戒的含义么?”
顿了顿,他自问自答道:“是以渡众生来渡我。”
云衍没料到这戒疤的答案竟是如此,一时间只是瞠目看向他,却见他话锋又一转,摸了摸自己的一边眉毛,“其实她还挺有趣的,不是么?”
云衍眉头一皱,看向他,却是道:“你喜欢她,觉得她有趣,是因为她就是那个人?”
白烨一怔,道:“我还以为我隐藏得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