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傻子天天打骂她女儿,这样的日子半年才结束,那是因为女儿生生被那傻子打死了,而儿子小虎也在女儿被买的第二年开春发高烧,赵家人不肯送医院,病死了,她觉得日子无望,儿女都离开了,也找了根绳,早早结束自己苦难的一生。
她是哭醒的,她觉得梦里的场景就是她前世,连老天都看不过眼,觉得她可怜,入梦给她的警示,于是她逃了,离开了那个冰冷的婆家。
如今回家,家里人不计前嫌,还能收留他们母子三人,她真不知该怎么说,她愧啊,现在她以对赵青没有半点感情,她只想离开那个虎狼窝,就是不知道爹娘能不能收留他们,要是不愿意,她们母子三人该怎么办?
第二天天还没亮,清歌就起床了,前段时间她偷懒不想晨练,被大爷爷修理得好惨啊,没办法,只好恢复晨练,可她刚走到厨房,竟然在里面看到有灯光,这谁啊,二哥他们也起来了,看到厨房,三人进去一看,是大姐,
“大姐,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啊,在做早饭,肚子饿了?”二哥这话问得大姐脸都红了,说得她多想吃似的。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给你们做做饭,免得娘再起来做。”大姐说得是手足无措。
“啊,大姐,你快回去再睡睡吧,要做早饭还没到时候,你们身体差,得多睡睡,等吃完早饭就跟我到医院去一躺。”
清歌边洗漱边说,昨天娘已经将大姐嫁人后受的委屈跟她说了,她跟娘商量了好久,决定大姐以后的路,就看大姐愿不愿了。
“到医院干什么啊?”三哥问着,这话把他们问傻了,
“小妹,我没有传染病?”大姐脸色一片苍白。
“大姐乱想什么啊,我是带你们到医院验伤的,到时赵家人找来,我们也好有依据,我们江家人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大姐,有小妹呢,你就在家安心住,家里能养得活你们娘三,放心吧,不过大姐,昨天娘跟我说了你的情况,小妹在这里说一句,你别介意。”
听到这里江梅还能听不出妹子话里的意思,这是要为撑腰呢,眼泪一下流了出来,一个晚上都没睡,怕家里人嫌弃。
“小妹,大姐谢谢你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大姐不介意。”
“小妹你说吧,大姐从小看大我们几个,你能帮帮她,我们兄弟都会感激你的”二哥在一旁说着,旁边三哥也点着头。
“那我就说了,我听了赵家的情况,我跟娘是这么提议的,娘也答应下来。”
“什么提议啊?”三哥问,
“离婚,带着你的孩子离了那个家,这办法是最简单最好的,否则一辈子你们都会被那家人压榨,离了回家里来,不用担心家里会不管你们,只管住着,直到你们能独立为止。”
听到这里,江梅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她梦里怎么没想到离婚呢,带着孩子离开那个地方,那些人就再也没理由压榨他们了,她怎么这么蠢啊,这样她的小凤就不会被打死,小虎也不会病死了,越想越后悔,越后悔越想哭。
清歌一看大姐一听离婚,哭成这样,吓得都不敢再说下去了,她以为大姐不愿意,又不好安慰,只丢了句让她自己好好想想,等她晨练回来再说,就跑了,连两个哥哥都丢在后面,当她到大爷爷家时,大爷爷已经等了她一小段时间,可他老人家硬说她是偷懒,根本不听清歌的解释,被她老人又是一顿训,她好惨噢。
清歌晨练完,腰酸背痛的跟哥哥们回到家,才进院门,就听到哭声,心里一颤,不会吧,大姐还在哭啊,这都一个多小时了,可真是能哭啊,他们进了屋,娘一脸铁青的瞪着四姐房门,大有瞪个窟窿的样式,这怎么啦?
四姐站在门口,正给对着她招手呢,她小心的跑了过去,四姐拉着她到了厨房,告诉她,原来她一走,大姐就一直在厨房里哭,声音挺大的,把正在睡觉的爹娘都吵醒来了,家里人上前问了个遍,大姐就是不说为什么哭,气得娘拿了根棍了就要打,被爹拦住,最后大姐才哭着吞吞吐吐的说小妹让她离婚才哭的。
这下娘更气了,这是怪她乖女多管闲事了是不是,这下爹都拦不住了,拿着棍子就抽,妹子这么为她着想,竟然还不识好,爹好不容易将娘拦下,将女儿拉回房,谁知大姐还一直哭个不停,连她看着都担心,就怕娘气得到厨房拿刀砍,四姐告诉她,刀都被她收起来了。
听到这里清歌脑门直抽,不就是离个婚吗,在她前世离个婚就像喝白开水一样简单,怎么在这年代离个婚还哭成这样呢,古时都有寡妇再嫁呢,更何况在这喊着妇女能天下男人这么多,干什么非得吊死在那赵青身上啊。
清歌无奈的进了堂屋,娘看宝贝乖女,也不再铁青着脸了,像变脸似的,下一秒笑着脸迎了上来,看得后面哥哥和四姐嘴角直抽,娘的脸怎么像个唱戏似的,对他们一张脸,对小妹又是另一张脸,不过他们经过这半年的相处,也适应下来。
他们没什么说的,谁叫小妹又能干又乖巧呢,这段时间家里的变化,他们就是再蠢也看得出,这都是清歌回来才变的,而且变得更好了。大姐这事,说到底只能靠小妹拿主意,谁叫小妹有这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