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贝尔本质上就是个利益至上的商人,他不养无用之人,他早就知道我的存在,等到我7岁的时候才接我回去,麾下和菲利斯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路西继续引导着话题,引诱他去换个角度思考路西。
奥都皱着眉,却没有回答。
“我继承了伯爵银色的长发,还有我母亲的紫眸,即使小小年纪,也可以看出,长大后的我,容貌绝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个贵族。”路西声音变得冷淡,“他没有女儿,身体也不再能孕育子嗣,他不过是想将我养大送到某个贵族的床上罢了。”
“呵,还真是谎话连篇,坎贝尔伯爵可是一度将你当做继承人培养的,而且就算是真的,那时候才7岁的你,怎么可能看破伯爵的意图。”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跟当时母亲客人看我的眼神没有任何区别。”路西继续根据路西小时候模糊的记忆编造着故事,“我需要呈现出我的价值,不仅仅作为一个玩物,我很庆幸自己觉醒了植物系异能,我有了和菲利斯同台竞技的资本,但我从来都不想和他争。”
奥都嗤笑一声,有些难以忍受的打断了他,“故意在菲利斯的马车上动手脚害他重伤的人难道不是你吗?恶意嘲讽他没有魔法天赋,故意用异能欺负他的人不是你吗?”
奥都一一细数着路西的罪责。
“我从来没想过要他的命,只有我越欺压他,上流社会的贵族才会越同情他,只有所有人,包括坎贝尔伯爵都不得不站在他那边,我才能被彻底舍弃,他才能登上爵位。”路西掷地有声,丝毫不心虚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谎言。
奥都一愣,顿时有些被他的姿态唬住了。
“所以,那天,我接了那杯会让人兴奋的酒,我知道眼前的女孩就是公主,我仍然按照他想要的剧本念出了台词,这是我欠他的。”
奥都身体一僵,调戏公主事件是他和菲利斯一起策划的。
“那个冰冷的家,那个亲手杀死我母亲的男人,每天每一次叫着他父亲,都让我发自心底的作呕。”路西表情变得暗沉,“我本来以为我会被处死,没想到却被流放到这里。”
路西转过头看向奥都,唇角微微扬起,“来到西罗对于我来说宛若新生,即使死在魔兽手上,我也甘之如饴。”
奥都张大了双眼,身体渐渐后倾,他脑子里混乱极了,脸上的杀气荡然无存,他总觉得路西是在骗他,事实根本不可能是这样的,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十五岁那年亲手杀死了你的贴身女仆,后来你越发肆无忌惮,轻则打骂、动辄发卖,根本不在意下等人的死活,你现在却说,你要变卖家产,养活你口中的贱民,这件事,你还想怎么解释!”
路西唇角拉平,他侧首看向窗外,表情变得麻木,“艾丽丝,她是我珍爱的女孩,她拥有和母亲一样的紫眸,我想娶她。管家把她推下了楼,当时我就站在她身旁,我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抓到。”
路西阖上眼睑,胸口骤然一痛,他不由自主弓起身体,脑海里全是绝望,这是原主残留在这具身上的感情,他感受到了路西的痛彻心扉,但他还要把戏演下去。
路西的声音开始嘶哑,“我不敢再亲近我身边的仆人,我用恶劣的行为对待关爱的侍女,我看到席利乌斯看伊蒂丝恶心的眼神,我找尽理由让管家辞退了她。”
路西死死的攥着拳头,红了眼眶却努力仰起头,他不想眼底的泪水滑下。
路西几乎被原主突然涌现出来的强烈感情淹没了,真是玩大了。
路西侧脸上的悲怆难以言喻,奥都在这一瞬间,仿佛过往的二十年都被颠覆了。一个张扬跋扈的私生子,突然成了一个忍辱负重的受害者,说出去,估计没有人会信。
奥都胸口有些堵得慌,他看着悲伤的难以自已的路西,突然间有些无措。
路西花了好一阵,不停的深呼吸想一些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画面,终于渐渐冷静下来了。
他回过身,面色微囧,“抱歉,刚刚实在失态。”
奥都坐在椅子上瞟了路西一眼,过了半响吭声到,“镇级以上强制购买兽人500个,超出部分自愿,金币五枚。”
路西心底笑了笑,看来是相信了他的故事,一团之长,未免有些好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