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大伯骂的正起劲,屋外,父亲匆忙赶来:“别吵别吵,玉儿,快跟你大伯认错。”
许棠玉不禁汗颜,赶紧摆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许世恒一愣,这才发现大哥骂的人竟然是陆修明:“怎么回事?不是出门采买吗?”
大伯母便把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期间更夸张的描述了陆修明是如何欺负弱小。
许世恒了解陆修明的为人,对他“仗势欺人”这种话显然是不信的,他看向许棠玉。
许棠玉向前走了两步,附在父亲耳边道:“今日出门去了城中的群姝金铺,原来金铺老板房蒙生是礼部侍郎夫人的远方亲戚。”
许世恒比所有人都要了解买官案的细节,光听许棠玉说了这两个人的名字,脸色便已经严肃起来,当听到房蒙生下跪时更是陡然变了脸色。
许世恒忙问道:“当时还有何人在场?”
许棠玉想了想,在场的都是官家小姐:“只有一件怪事,房蒙生跪下后,陆修明向对面酒楼行了大礼。”
并不是拱手礼,而是躬行礼,非皇亲国戚担不起此等大礼。
许棠玉想,当时对面酒楼一定是有人的,很有可能房蒙生正在对面宴请某一位客人。可她看过去时,窗户已经关上了。
“父亲,有何不妥吗?”许棠玉并不了解其中内情,只担心这件事会不会连累到父亲。
许世恒摇了摇头,但他的脸色已难看到了极点,神情中还有一丝的慌乱。
他匆忙拉住许棠玉,一脸担忧:“玉儿,你这几日莫要出门了。大哥大嫂也是,入宫之事能成自然是锦上添花,若不成便罢了,一家人平平安安最重要。”
这番话实在严重。大伯知道大事不妙,立刻点了点头。虽然平时在家中是他说了算,但他只是个小人物,一旦遇到大事,他还是听这个弟弟的。
父亲又在屋内焦急地转了两圈,才匆忙离开。
大伯母有些后怕,满脸慌张地看向大伯:“怎么平平安安最重要了?难道还有不平安的事?”
大伯愤愤地坐下:“一定是这个陆修明抓住二弟不放了!”买官案他并不懂,只知道陆修明骂二弟胆小如鼠,为官不仁。差一点点害他二弟丢到了乌纱帽。
许棠玉看着这一切,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心中慌乱,回到院子后,更是连着几日心神不宁。
直到三天后,大伯母匆忙跑来说:“房家夫妻二人没了。连群姝金铺也关门了。”
大伯母心惊胆战,以为这是陆修明的“手笔”。
可许棠玉知道不是陆修明做的。这是幕后主谋给房家夫妇的惩罚。也是给陆修明的警告。
许棠玉瞬间手脚冰凉,她不敢想象如果父亲当初没有放弃,如果父亲坚持追查幕后主谋,结局会是什么。
许棠玉瞬间汗如雨下,坐立不安。她又开始做起了噩梦,可这一次的噩梦不再是她自己,而是父亲。
许棠玉比自己受到伤害还要痛苦,辗转反侧、彻夜难安后,她决定找父亲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