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站在原地,眼睛贪恋地看着魏老婆子离去的身影。

    淮淮说的没错,她已经六十五岁,准备七十岁的老婆子了。

    她的背佝偻了,不再是捧着书坐直在瓜田旁的豆蔻少女,灵动明媚的眼睛早已浑浊了,头发不再乌黑亮丽,虽然已经染黑,但新长出来的发根还是刺目的白。

    她变丑了。

    可自己对淮淮的爱意一如往昔,每次看到淮淮都能真切感受到心里的悸动。

    夏天的傍晚黑得比较慢,八点多的功夫了,还有点点橘黄色的余晖洒在地上。

    魏老婆子左手推开手电筒的开关,右手扶着墙,缓慢地行走着。

    今天的情绪起伏比较大,对她而言是很难受的,现在心里堵堵的,鼻子酸酸的。

    “夏天了,好适合吃点清淡的啊。好久没有煮阿妈最喜欢的芥兰炒瑶柱了。”

    魏老婆子嘴里自说自话,伶仃行走着。

    金黄色的余晖把她佝偻的身影拉得很长,嘴里嘟囔的话语被卷尽热风里,哗啦啦地吹跑了。

    “哎,终于到家了。累死我了,难怪阿妈常说‘阿淮,帮妈妈捶捶肩膀’,真的好累啊。”

    魏老婆子走到自家门口,喘着气说,哆嗦着从脖子上取下钥匙,试了好几次才对中锁孔。

    一扭,锁芯打开。

    推开门,木门嘎吱嘎吱作响,魏老婆子跨过门槛,反手扣上门栓。

    院子南面有棵凌霄花,现在张牙舞爪的爬满了整面墙。

    枝繁叶茂生长极好。

    魏老婆子从门后拿着花铲,往凌霄花土壤走去。

    “我出去一个月了,上次的花肥该吃完了。”

    魏老婆子嘴里叨叨着,右手轻轻铲开花根边的土壤。

    随后放下花铲,打着手电筒去后院。

    后院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种植,只放有好几个大的铁皮桶与大铁勺,一个砖砌的露天灶台。

    魏老婆子从堂屋穿过,来到后院。

    伸手在扯了一下门左侧的红绳,昏暗的后院一下光芒大作。

    40瓦的节能灯刷的一下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