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房奉珠一边大笑,一边解释,房遗直一时满头黑线。
“你们瞒得我好苦呀!你们尽看我出洋相是吧,当时我还……还说教了二郎?”房遗直瞪了二人一眼,板着脸问。
房奉珠收起笑容,乖巧地道歉:“兄长,对不起,是二郎让我这么做的。”
这一解释,就等于她承认了,一家人都看向房遗爱。
“那两首诗,也是个二郎写的!”卢氏难以置信地问,自己是有多不了解儿子。
房遗直所说两首诗,卢氏自然是听过的,真因此才会觉得吃惊,皆是能流传千古的佳作,从未想到,竟然是自己儿子写的,满脸掩饰不住的笑容。
房玄龄并未表现得太惊讶,但眼中却亮了几分,显然也为儿子而自豪。
卢氏这一打岔,房遗直也不找二人麻烦了,本来也并非是生气,只是觉得闹了个笑话,脸上有点挂不住。
但是,这并不是结束。
房遗直又转向了苏姗,客气地说:“弟妹……”
他这句话一出口,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一家人齐整整望向苏姗,房玄龄一下猜出来,抢过话题问:“莫非……那首‘明月几时有’也是二郎写的?”
方才提及的这些诗,虽说都相当不错,也突显出房遗爱的才华,但当世能写出来的,也大有人在。
可,那一首《水调歌头》,谓之为千古绝唱,甚至有言“此词一出,天下中秋词俱废”。
不过,不等房遗爱、苏姗回答,房玄龄立马摇头道:“不对,你小子小小年纪的,怎会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之感?”
房玄龄停顿一下,心中一个不好的念头挥之不去,审视着自己儿子,“……不会是,你从哪儿抄来的吧?”
老房是传统读书人,不耻人在学问上作假,他虽然疼爱儿子,但更希望他走正道。
他这一问,屋内安静下来,众人注视着房遗爱,等待房遗爱的答案。
一家人,除了房遗爱这个一类,无一人是胸无点墨的,当然明白,虽然诗歌偶有天成,无不是心中有感而发。
没有那份阅历,写不出这样的句子。
房遗爱心中苦笑,老房当真洞察秋毫,一下便觉察其中问题。
不过。
在得知自己醉酒赋诗后,他便有想过对策了,并未露出半分慌乱。
“当时我已经完全醉了,模模糊糊记不太清了……隐约记得,看到天上一轮圆月,脑海深处的一丝记忆,儿时在临淄老家,和玩伴玩耍的场面……”
言及此处,房遗爱一脸追忆之色,他脑海中的确在回忆,是在回忆上一世的亲人。
他为了圆这个谎,有特意打听过的,他并非从小就在长安,隋末天下动乱,房玄龄因坐事徒上郡,将他们母女送回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