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劳烦等一下!”
舒映桐刚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住,回头挑眉看着明霞冲她眼神亮亮一笑转身奔进小隔间,不多时捧着一方花布包裹的物什快步走到她面前。
明霞拘谨地抿抿嘴,掀开花布,托着递到舒映桐面前。
“这是我做的缠花发钗,想送给姑娘!”
舒映桐伸手拿起,姚氏连忙把蜡烛凑近了些许。
一支自制的缠花发钗,用彩色丝线缠在拗出基本结构的铜丝上,细细密密地缠成一朵仿点翠金边牡丹。
花萼灵秀,花瓣繁复舒展,花芯中间托着一颗白瓷小圆珠。
舒映桐挑眉,心思倒是巧妙,用丝线仿点翠,用瓷珠代替珍珠。
铜丝不便宜,丝线价格也算不上亲民,做工能看出来很细致,每一道纹路都很流畅。
在普通家庭也算贵重了。
只是…她没有戴饰品的习惯,更何况是这种雍容华贵的牡丹。
明霞认真看着舒映桐的神色,窘迫摆手,“姑娘不戴没关系的!我就是…就是…”
家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谢礼,只有这个发钗是她最贵重的东西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长得不好看,但也喜欢这些漂亮的饰品。
以前见门口经过的货郎担子里有绢花,做得粗糙价钱却要得高。
一开始用碎布头摸索着做,怎么做也做不出那种美感。
以家里的条件,绫绢她是买不起的,也不敢开口为难家人。
后来村里回来一个据说是在京城大户人家做过三等丫鬟,后来立功得主子恩典退回卖身契回乡的妇人。
她带了好些礼物送给亲戚,其中就有绒花。
在自家门口捡到一朵桃花样式的绒花,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就被人寻回去了,为此还挨了好一顿讥讽。
不过那时候她心里的振奋盖过了难堪,京城的绒花果然了得!
家里没有铜丝,也没有丝线,这让她犯了难。
想了很久,决定用韧性很好的青竹最外层的表皮,家里的苎麻线练手。
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始终做不出绒花的形状和质感。
后来不知怎的灵机一动,试着用线缠着细蔑条勉强拗出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