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心底还是惦记着他这个当爹的。
姚华山竟忍不住想起姚羡年幼时,那时他还未曾行事荒唐,十足的乖巧懂事。
他从外头回来,姚羡非要站在角门等着他。
姚华山也会在外头买些有趣的小玩意,小家伙看见眉开眼笑的,别提多开心。
这样父慈子孝的画面,已许久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所以刚才一听到姚羡说,他当东西是为了给自己买寿辰礼物,姚华山这一下眼眶酸涩,失了仪态。
姚羡感受不到他爹内心复杂的情绪,反而翻了个眼睛,“您不是说,不许我再随意从家里账房支银两。”
“你若是有正经用途,我自会允许。”姚华山轻哼着说道。
此刻陈氏见父子两人气氛融洽,脸上扬起温柔笑容,带着体贴的口吻道:“既然说清楚了,老爷也该放宽心,可见大少爷还是有一片仁孝。”
姚华山满足点点头。
可是姚羡却吊儿郎当笑起,问道:“爹,我说你这耳报神是不是太多了,怎么我有点儿风吹草动,总有人立即告诉你呢。”
“还不是你之前行事荒唐,你母…家里头都关心你。”姚华山突然顿住,急转了话锋。
只是姚华山,还是忍不住看了陈氏一眼。
这意味深长的一眼,也让姚羡注意到。
一时,他想起分别前,沈绛那个笃定的笑容。
他跟沈绛合伙上演这么一场流连赌场的戏,无非就是让姚家有些心怀不轨的人,以为他在赌坊里输了钱。
不是喜欢告状,这次他倒真巴不得对方赶紧向老头告状。
这不,对方果然上当了。
本来他心中对陈氏,还是存着几分犹疑和期望。
他期望是他自己小人之心,他曾经真视若亲母的陈氏,不是那个一直在他爹身边挑拨离间的人。
可结果也只是,戳破了他和陈氏之间的这层窗户纸。
姚羡不打算再留情,他说:“旁的不说,要是我今个没买到这玉雕,迟几日拿到手,岂不是又要被爹你打一顿。”
姚华山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姚羡说:“可想,我之前挨过多少次冤枉打。”
他这么说,陈氏憋闷到现在,差点一口淤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