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寒风肆虐,夹杂着银丝般的雨幕,令人模糊了视线。
一片低矮的房屋下聚集了村里的老少民众,唉声叹气与哭闹声一声接着一声从房里传出来。
“阿陵,都怪妈,是妈没用,是妈连累了你,呜呜唔……”
“可怜啊,这么年轻……”
“唉…谁说不是呢…”
“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是啊,姚赫怎么说也是大学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一名年约五十的老妇人欲拖拽着那名痛哭的瘦弱妇人离开。
“妈,你让我再看看阿陵吧!”瘦弱妇人手死死地拽着躺在床上的姑娘手臂,姑娘脸色发白,已然没了生气。
“有什么好看的,既然她想死,就让她死好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丧事让姚家办,轮不到我们黎家。”
身旁的另一位妇人也立即帮腔道:“妈说得对,大嫂啊,你也不瞧瞧这村里头有几个姑娘像阿陵这么有福气的,是她不知足,非要找罪受。”
“可,可阿陵她喜欢的人不是姚赫……现在已经不兴包办婚姻了。”
“别说了,陈家是好,但那是咱们能高攀的吗?姚家只剩下姚赫,阿陵嫁过去不用伺候公婆。姚家虽然破产了,那也比我们有家底,姚赫还是个大学生,这条件多好啊,怎么说都是我们攀高枝了啊。况且有爸他们定约在先,你不嫁于情于理说不过去,村里人都看着呢。”
瘦弱妇人听了,只觉得更心痛,姚家好她怎么不把她自己女儿嫁过去?非得让黎温陵嫁过去?奈何自己没有本事,眼看着自己女儿跳入火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抱着自己女儿的尸体痛哭。
“行了,别嚎了!把人抬到他们姚家去!死之前还要给这个赔钱货看病!丧事的钱我是不会再出了。”老妇人怨恨道。
瘦弱妇人无奈,只得不舍地放手,让自家男人把人抬姚家去了。
耳边不断传来的叽叽喳喳声,吵得黎温陵头痛欲裂。
她皱了皱眉,喉咙辣疼,嘴巴里一股农药味。
她想要挣扎起来,却发现额头痛得厉害。
她记得自己刚才走在人行道上,一辆货车刹车失灵冲到人行道上,再之后她就被哭声吵醒。
“姚赫,我们把你媳妇抬回来了。”
“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
黎温陵摸了摸自己额头,肿了一大块。
她试着睁开眼睛,模糊视线里看到自己身在一间土坯房里,几个人围着自己站着。
“啊!!!!诈…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