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位魏寒是怎么想的,他回答说还要在哪里住一晚,然后明天一早再赶过来。洪涛估计他是真的钱紧,要不也不会去住青年旅社,不过自己也没义务去帮他付房钱,明天就明天吧。
和摄影师魏寒约好了集合时间,洪涛向哈桑提出了一起吃晚饭的建议,并且还要带着那三位导猎员。按照洪涛的想法,虽然已经和纳森公司签订了正式合同,这些导猎员也是按照合同配备的。
但是按照国内的习惯,还是应该和这些人搞一搞私交,增进一下感情什么的,毕竟自己今后这些日子就要指望他们了,如果没把他们伺候好,万一行程里给你搞点小花样,那就很麻烦了,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啊。
哈桑和那三位导猎员从来没接待过中国顾客,肯定也不懂这些中国国情,对于洪涛的热情邀请,他们反倒有些为难,不过经过洪涛好说歹说,终于还是答应了。
晚饭就安排在那位杭州小姨子的饭馆里,洪涛特意让老板娘给安排了一个包间,叫了一大桌子菜,为了表示己方的诚意,刘老板还特意从饭馆买了两瓶五粮液。
不知道厉害的这几位老外估计是没见过如此好客的客户,有些受宠若惊,面对敬过来的酒也不知道推脱,杯来酒干。可是他们是不知道啊,洪涛和刘老板已经有了非常丰富的对外作战经验,并且已经用他们的白人兄弟试验过多次了。
8个人喝酒,第二瓶刚刚见底,三位导猎员基本就已经醉眼迷离了,奈森公司那位非洲负责人更完蛋,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不管是欧洲人、亚洲人还是美洲人,喝多了都变成了一种人,喜欢回忆的人!此时这三位导猎员和洪涛就好像是多年不见得老朋友。不仅把在非洲狩猎的趣闻来来回回的说了无数遍,甚至连他们妻子的小名都给吐露出来了。
不过这三位导猎员的英文发音可让洪涛叫苦不迭,那位霍夫曼还好点,虽然把英语说得和德语差不多了,好在他说话比较慢,而且话也不多,洪涛使劲听基本都能听明白。
但是剩下这两位的口音可就太重了,刚开始洪涛一直以为他们在说荷兰话或者是非洲话,后来才慢慢搞明白,原来人家也是在说英语。最终洪涛不得不请求他们把语速放慢,用词尽量保守一些,这才能听懂一小半,剩下的全靠脑补和手势。
一顿饭从6点多一直吃到了半夜,洪涛他们最终结账的时候,整个饭馆里都没人了,只剩下那位杭州小姨子还在柜台后面等着他们这最后一波客人。
“您看,真不好意思,拖了这么晚。给您添麻烦了啊!”洪涛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光想着自己舒坦,结果把这里是国外的事情给忘了。
“没事儿,我能理解。这边的人吃饭都快,也不太爱在饭桌上谈事儿,不过我还是喜欢咱们国内,热闹啊。”杭州小姨子也是个热心肠。还能换位思考,挺让洪涛感动,还是家乡人能理解家乡人啊!
人都喝迷糊了。哈桑和这三位导猎员也就不能回他们的驻地了,索性就全给糊弄到酒店里,再开了两间房,把这几个醉猫给安顿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洪涛按照头一天和哈桑越好的时间下到酒店的大堂里,结果哈桑和那三位导猎员也都按时下来了,不过看他们的精神状态可真够呛,一个个眼珠子都是红的,走起路来还有点摇晃。
“洪先生,你们那种酒可千万不能带到营地里去喝,它太厉害了,如果我们的导猎员状态像今天一样,那么你们在狩猎时就会很危险。”哈桑揉着他的脑袋,郑重的和洪涛宣布了新加的一条规定。
“没问题,按照我们的习惯,出发之前要欢聚一下,然后就要等到旅程结束之后再欢聚了,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喝,昨天只不过是小小的喝了那么一点。”洪涛把拇指和食指靠在一起,试图让这位黑人大叔明白过些日子那顿酒要喝多少。
“哦,上帝啊,我准备和总公司请假了!”哈桑看来是听明白了,他就是做这个迎来送往的工作的,对于客户的正常要求无法拒绝。
“请问是洪涛先生吧?”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句中文。
“哦,我是我是,魏先生是吧,你好你好,您来的正好,这不人全在这里了,我给您介绍介绍啊。”洪涛回过头,看到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站在自己身后,看他的打扮和行李,洪涛就可以确认,摄影师来了。
这位魏寒同志长得挺结实,估计是常年抗机器设备练出来的,而且他的英文也不错,至少能和那几位导猎员说说客套话,这让洪涛感觉自己轻松许多。
10点整,洪涛一行8人坐上哈桑开来的小客车,直奔达累斯萨拉姆的机场,不过他们没有进候机楼,而是从机场的一个侧门开了进去,直接开到了跑道上,这里有一架小型飞机在等着他们。
这是一架12做的小型螺旋桨飞机,机长是位白人,估计和奈森公司是雇佣关系,他负责把洪涛一行人送到猎场,还会定期给洪涛他们运送补给品。
说实话,别看电影里那些坐小飞机的镜头如何如何拉风、如何如何潇洒,那都是骗人的,这种小飞机、尤其是螺旋桨的能不坐还就别坐,倒不是说它不安全,而是太不舒服了。
只要是飞机发动机一启动,你的耳朵基本就别想清静,嗡嗡嗡的低频噪声吵得人脑袋都大了。而且机舱里永远弥漫着一股子汽油味道,洪涛都怀疑这架飞机是不是在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