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步一句向自己走来的江桃,王翠莲心里怵了怵,不知为何现在的江桃给了她一种压迫感,而且她也就在这里怎么撒泼都可以,哪里敢去官老爷面前撒泼。
她可记得,隔壁村的二寡妇因为一些事情被村子里抓去县衙,越撒泼打得可就越厉害,当时她就在门外看着,那背上的血都印湿了厚厚的棉衣。
再想到当时二寡妇的惨叫声,王翠莲抖了抖,一回神才发现江桃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我……我可告诉你!就是官老爷也不能随便抓人!”声音很高,只是气势很虚。
江桃见此心里嗤笑一笑,果然,这种人还是需要吓一吓才能够老实做人。
“谁说是随便了,我记得三年前我来这个村子的时候,就把我的事情跟大家伙讲过,我有夫君,只是征兵是时候被征去了,在一场战役中死去了,家乡里发了大水,这才来到了我们李家村定下来。”
原主初来的时候,确实用了这个借口。
“我可跟我夫君是名正言顺的,并且,在这三年里,有谁看到我有一丝不检点?我江桃本本分分做人、教娃,我倒要问问李大婶,为何每次见我都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我夫君可是为保我大郢朝的江山死去的,是烈士,李大婶每次这样,就不怕寒了一众将士的心吗!”
听到这里,周围的一众人心中已经开始倾斜,确实,当时江桃孤身一人来的时候,他们也有所顾忌,但当江桃说出她夫君的事情后,也慢慢地接受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王翠莲的话,确实是有些过了。
感觉到周围人的变化,江桃继续面无表情地对着已经面如菜色的王翠莲继续,“婶子,你说我这个烈士遗孀去堂前击鼓,这官老爷要怎么审呢?”
王翠莲已经可以想象,那一只手握不住的棍子敲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了,当下摆了摆手,“你、你别胡说,我可告诉你,就是官老爷也不能随便打人的。”
虽然嘴上依旧在狡辩,但王翠莲的步子已经虚下来了,开始连连往后挪动。
“哦?那婶子你怎么知道的?还有,我可没说官老爷会随便打人,婶子知道你这话可以判成诬陷朝廷命官吗?”
再一听这话,王翠莲的脸色更加白上几分,“你胡说!我没说。”说完就要往回走。
“哎……婶子,你干嘛去呀?牛车马上就来了!”看着远走的王翠莲,江桃喊了一句。
谁知,听到声音的王翠莲脚步更加快上了几分,都快用上跑的了。
其余众人看到后,一哄而笑。
江桃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她身上的气势卸下来几分。
这下,那些嘴碎的人应该掂量一下了吧。
看到面色恢复常态的江桃,旁边的妇人也开始磨蹭。
不一会儿,有个人应该是实在忍不住,走到江桃身边,犹豫着开口问道:“江桃,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可以去击大鼓?告官老爷吗?”
江桃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村中木匠李大树的媳妇,笑了笑开口道:“婶子,其实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官老爷对于冤情这种事情,肯定会秉公查处的。”
看着话不滴漏的江桃,那位问话的婶子讪讪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就慢慢走到旁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