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省城驶向西北某省的一列火车上,一家五口到现在还在懵。
挤挤擦擦的座位三人位,对应的俩座位,除了坐着一位看管押送他们的一位工作人员,押送他们的可不是只有一位。一截车厢内,全是押送人员与被押送人员。
侯沧水坐在靠车窗的位置,望着外面疾驰倒退的树木,景致发呆。
他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就到了现在的地步。
侯家最小的那个儿子侯家平,也已经十岁,也知道下放去偏远农村有多苦。以后他与二哥能不能继续读书都还是个问题。
侯家平嘟着嘴,小声的嘀咕,“烦死了,在车间做事就在车间做事。好高骛远,非要一下子进办公室,现在好了,全家都跟着遭殃。”
侯家乐就坐在对面,哪怕声音低,也听到了。怨毒的目光在老三的身上扫视一圈。
自己的事情只是导火索,关他什么事,他何其无辜,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还不是一样被下放。
侯家一家人至少有了三派,母子三一派,父子俩各自一派。
坐在边缘的押送人员装睡,闭着眼睛,心底却在吐槽: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全是糟心玩意儿。没一个省心的,真以为做的那些事能瞒天过海不成,现在不被爆出来,以后也会爆出来。
老大侯家乐虽然没有出声与老三互怼,可记住了眼下的一切,记在小本本上了。以后他会还回来的,有怼必怼,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各坏心思,一家人其实早已分裂。
新阳市,某家某户,一位年轻的男人对着另外一男子满脸的感激,激动的说道,“张哥,谢谢你,这次要不是你,我们家可真斗不过那侯沧水。
一辈子在车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没有想到,查出来那么多的事情,侯沧水任凭他本事再大,这下也翻不了身。”
被称为张哥的男子,笑容灿烂,朗声说道,“这次也是运气好,查出来侯沧水那么些龌龊事。要不然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还是老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要真没有做什么,其实就凭调你去车间一事,还真无法把他怎么样。
他儿子也是高中毕业,进办公室也正常。车间需要人,调你去车间,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
主要还是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我要对付他,着实不容易。你以后上班低调些,特别最近一两年,别人说点啥,别理会。”
年轻男子狂点头,“嗯嗯,我不计较。也不能掉一块肉。”
“对,就得想宽一些。”张哥其实是心里发虚,他家是有些人脉,可这次调查侯沧水,不是他找人调查到的。
他也有调查,却什么也没有调查。得到的这些资料,全是别人扔进他房间的书桌上。他也就是捡了个便宜。
到今天,他还纳闷呢?是谁做的,这本事厉害呀!
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送到了他手上。
每一件事都有确凿的把握,每一件事都是真的。
侯沧水犯的那些事,夫妻俩原本是要坐牢的,可不知道谁在中间动了手脚,下放侯家五人。
这可比坐牢还严重,那地方苦的很,看似稍稍自由,其实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