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典垂下眼帘,望着指尖捏着的两张牌。
一张“世界”，一张“女祭司”。
戚南抽走那张“女祭司”,目光微动：“十二小时内，分辨所见事情的起因——你要用它找名单？”
姬少典指尖点在卡牌上，望着头戴高冠的女祭司,逐渐化为飞灰。
灰烬涌入他的双眼，似火灼烫,携着撕裂般的剧痛，姬少典不动声色的忍了过去，半晌才再度睁眼,看向身边的人。
程成凑了过来，盯着姬少典，几乎变成斗鸡眼：“大佬,你的眼睛……”
姬少典眨了下眼。
睫毛蒲扇,犹如蝴蝶飞落。
漆黑瞳孔深处,浮现出一道微弯白影，以及银色十字。
戚南下意识要伸手去摸，却看到自己指尖上沾着的沙土,还有尚未干涸的血渍,正要把手缩回去,就被那人捏住掌心,轻轻揉了揉。
“多了什么？”
戚南平复一下呼吸，抽手：“月亮，十字架。”
姬少典目光微动。
戚南觉得他看自己的神色有点奇怪,意识到是“女祭司”效果，微微皱眉：“怎么？”
姬少典抬手，想要碰他的脸，手却顿住了。
“你变成了轮廓……浅红色。”
姬少典又将目光转向程成，与更远处的其他人，最终停在王和平身上，眉头朝上一挑。
除了王和平蓝红混杂，套圈一般的轮廓，其他玩家都是深浅不一的红。
姬少典看向自己的手，只见一片绯红，蓦地回头，注视背后大礼拜堂内，站在圣母像下的兰诺——
他忽地眯了下眼，回身走下台阶。
程成跟在他身后，路过教堂门口十字架时，心里发堵，偏开眼不朝那边看，强行将思绪拉了回来：“大佬，我们要先去那个小巷吗？妙芸说那人被于丽丽杀了，万一没人知道他叫什么……”
话音未落，姬少典停步在一个女人面前，低身跟她平视。
“你的丈夫是谁？情夫是谁？”
瘫坐在石屋下的女人，半脸被浓稠黑血覆盖，眼珠覆上一层灰翳，听到他的话后，嘴唇开合，涌出更多油漆般的液体，淅沥落下。
姬少典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低身挨近，被喷溅到脸颊边，皮肤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