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南全身一僵,忍不住眨了眨眼，身体忽一下坐直，双目紧盯,却见托盘上的泥娃娃，在他的注视下,变身成一块通体雪白,四角镶金,其上雕着蟠龙的玉玺。
……仿佛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错觉。
戚南眉头皱起,盯了那枚玉玺一会，再没看到变回来,眼光微动，瞥了下不远的黄河。
黄河不知从何时,已挪开盯他的目光，也在看那枚玉玺，眼底闪现狂热之色。
他看到了？
戚南转脸，与阶下姬少典的目光，正正对视。
姬少典似乎预料到他会看过来,面容微微抬起,对他点了下头。
戚南知道他和自己看到了同样的景象,手指一抖，觉得愈发棘手。
他心中腾起一个念头,隐约有个念头,猜到身为玩家的千惠,第一眼看到自己之后，就要跟他合作，想要抚养他的目的——
“寡人的王玺,应由王室最合适的人来继承。”
戚南犹在思索，高丽王已伸出手，从托盘上拿起玉玺，高高举起，声如洪钟。
殿堂空旷，他的声音回响，震得左右之人，不自觉投过目光。
“不论世子还是大君，都不得懈怠。”
世子听到这话，终于不抖了。
他抬起脸，神情麻木，语调干巴。
“多谢父王教导。”
高丽王对他的反应，似是有些不满意，喉间重重哼了一声，看向盯着玉玺的黄河。
“仁河。”
黄河半天反应过来，有人在叫自己，醒过神指着自己：“父王？啥事？”
高丽王听他语调随意，不满意的看他一会，看的黄河有点发毛：“昊天尚不懂礼，需择师，除世子之外，诸君之中你年纪最大，便助昊天择师。”
黄河闻言精神了：“行行行，这个我行！”
戚南看他停在自己面前，蹲下身，想要抓自己的手，却仿佛害怕什么，只抓住了袖口衣角。
戚南：“……”
黄河小心凑近，看他没那么狂躁，静静望着自己，才道：“弟啊，我知道你喜欢领议政，但是领议政你知道吧，太特么忙了，大事小事都管，八成顾不上你……我看你不如找大提学——”
黄河说顺嘴了，口条愈发流利：“我知道你不知道他是谁，告诉你啊，他可相当于国子监的校长，教你这小毛孩肯定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