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东部,偏远小镇。
十辆满载全副武装人员的越野车将一辆加了多层硬质合金板的运输车拱卫在中间,沿着一条仅能容纳两辆车并排行驶的水泥路向深山驶去。
“终于能休息了。”望着消失在茂密山林中的武装车队,以辰大松了一口气。
整整一周都在赶路,时刻提心吊胆,简直快把他累死了。
尽管沿着海岸线赶路,一路上美景数不胜数,但要时刻防备王殿出现,他根本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去欣赏沿路的景色。
“坐车都嫌累,要让你开车,是不是得提前给你准备好棺材?”对这位不争气的学生,路璇只能冷冰冰地讽刺。
“不用那么麻烦,床就可以。”说着,以辰坐到旁边的石头上,对安德烈说,“主管,为什么不选择更快的交通工具?比如飞机,‘奔波儿灞’或者‘灞波儿奔’。”
“陆路更安全。”安德烈随口说。
“你不觉得在路上的时间越长越不安全吗?”以辰忍不住说。
“我无法跟犟驴沟通,你可以去尝试说服格子,方案是它出的,安全指数也是它评估的。”安德烈摊了摊手。
以辰无辜地说:“冤枉啊,我怎么就成犟驴了?反倒是格子,荞麦都说了,那就是个木头人,除了修改它的程序,我想不到其他任何能说服它的可能。”
安德烈走了,捂着耳朵,急匆匆离开了。
现在美国正值冬天,没有人愿意在外边一边挨冻一边听一个人唠叨,尤其还是一位可能患有臆想症的话唠。
大楼里,地热暖和着宽敞的客厅,数据腕环投射出虚拟投影,画面中的房间里有两个男子,一个顶着大光头,一个留着短白胡须。
此时,客厅里包括安德烈在内的众人一脸愕然,因为投影中的戈尔曼正站着,弯腰作道歉状。
“他……怎么了?”安德烈被戈尔曼的动作弄得心里发毛,刚接通视频电话就看到这一幕,任谁也不能镇定。
这家伙不会因为拍卖会的事而精神失常了吧?他想。
“滚一边儿去。”戈尔曼骂了安德烈一声,随即看向以辰,“我查清了,是安德烈这个混蛋冒充我把纸条给你的,我已经投诉他了。”
安德烈瞪大眼:“你投——”
然而还不等安德烈说完,以辰就怒视着打断了他:“布朗主管,害我的居然是你!”
“呃——你听我说,这个,这个是意外,意外……”面对两人审视的目光,安德烈只能用生硬的笑容来缓解自己的处境。
准备秋后算账的戈尔曼并没有急于一时找安德烈的麻烦,而是对以辰说:“我为动手的事向你道歉,那天是我失态了,对不起。”
说着,他弯腰的幅度加大了一些。
“不用,不用,布鲁尼主管,你快起来,是我没有向你确认,再说……后来我的状态也不是很正常。”以辰连忙说。
“不行,你必须接受我的道歉,而且是发自内心地接受,不然我是不会起来的。”戈尔曼态度异常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