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永巷,姜朝露将前因后果与朱鹊一说,后者乐得抹泪。
“夫人,太好了!奴也帮夫人准备起来!按照民间的规矩,嫁衣,对,嫁衣一定要自己绣的!”朱鹊言罢就往制衣局去跑,去要红罗朱绢了。
姜朝露看了眼阴影里的暗卫,一挑眉:“这件事瞒不了你,也瞒不住,只要你想报给王上,所有人都会死。”
暗卫突然开口:“根本不会记在族谱上,也不会记在历史上,有意义么?”
“意义?”姜朝露诧异他会还嘴,但也认真的回了他,“真心相与之人,只求记在对方的心上。族谱,历史,记不记又何妨?”
暗卫沉默了。
姜朝露深深看他一眼,总觉得这个暗卫,已经在明显的包庇她了。
她不知道原因,但也不想追究,因为接下来几天是她一生中最好的日子,她有得忙的。
制衣局送来了红罗朱绢,姜朝露翻出蒙尘的针线,开始绣她的嫁衣。
她曾经绣过,在芷台,可惜没等到穿嫁衣那一天。
老天爷终究待她不薄,还能再拾针线,亲手绣鸳鸯。
“除了鸳鸯,并蒂莲,双喜字,还有山樱呢!”朱鹊在旁边拊掌,加了句,“夫人这阵子脸色都好些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真如是!”
姜朝露笑笑,她女红不算好,但一针一线走的绵密,半生悲喜都往嫁衣里绣了。
朱鹊还要说什么,却突然面色惊恐,瞪着姜朝露:“夫人,您,您怎么哭了……”
朱鹊吓得不轻。眼前的女子笑着哭了,泪流下来自己都没察觉似的。
姜朝露一愣,摸摸自己的脸:“是啊……我怎么哭了呢……”
人间长恨,都是不足道也。
姜朝露托朱鹊出宫,去给奉娘他们上了香,将这件事告诉他们。
他们曾经也期盼过送她出嫁,看着她绣嫁衣,威胁过魏凉要好好待她。
只是如今黄泉碧落两茫茫,她再次要做新娘了,他们却不在了。
“姊姊,你们没完成的心愿,我来。”朱鹊跪在朱莺的牌位前,重重的磕了响头。
同时另一边,魏家进行了一场秘密的纳吉。
纳吉,又称文定,三书六礼第三礼。
魏宅,祠堂。
魏沧将两人的庚帖置于祖先案上请示吉凶,当得知双方并没有相冲相克的征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