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着云纹桃红绣花裙的女子悄悄将双手攀附至叶容禹的脖颈,又把头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轻吹气,随后问道:“不知叶公子可还记得蒋青翎?”
他感觉到柔荑的柔软嫩滑,耳边又听到娇、媚蚀骨的声音,十分受用,压根没有警醒的意思,顺口便答道:“那不知羞耻的贱蹄子?哼,他们蒋家真是天生的贱骨头,那贱蹄子的爹让我祖父在朝堂上丢尽了面子,我祖父怎么可能会轻饶他?他于是让我给蒋家人下药,她爹我不好下手,她我还不好下手?”
叶容禹又灌进一口酒,接下来的话却是邀功般的骄傲语气:“我就在她的吃食里悄悄加了点东西,嘿,还真叫我毒死了!这真叫人心头痛快!想我那个憨傻弟弟,被这个贱、人五迷三道的,连家也不肯回了,这下好了,永除后患啦哈哈哈……”
坐在暗室中的蒋红缨,此刻已是气得浑身发抖,她的姐姐就这么被害死,而那贼人叶容禹心中竟然没有半点悔恨……这怎么能不叫她勃然大怒?
而此时叶容禹已经是烂醉如泥了,笑声渐渐止住,他身体也昏昏沉沉地无法支撑,于是“哐当”一声,脑袋便砸在了酒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沈清微抓住时机,和蒋红缨离开了青楼。
蒋红缨又气又哀,沈清微怕她沉不住气,赶紧把她塞上马车送离了此处。
她们此行为了不暴露身份,纷纷乔装打扮,也没有带侄女出门,于是沈清微此时便是落单了。
她沿着青楼后方的小巷子走着,却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姑娘这小模样可真标致,今晚跟着哥哥走,哥哥送你一对金元宝啊!”说着手便要朝沈清微抓过来。
原是个酒醉醺醺的嫖、客,这是把她当成风尘女子了?沈清微只觉受到极大侮辱,她一面闪身躲开,一面在袖中打开了一个白瓷药瓶。
那嫖、客眨眼间便被这毒粉放倒,沈清微是给足了剂量的,不怕他不死,只怕他死的不够惨。
巷中却传来嘈杂的人声,大叫:“少爷!少爷!”
不好,是这登徒子的仆从找来了,这巷子可没有别的退路!
沈清微却骤然感觉身体一轻,她竟然被人托起,飞至房顶,迅速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那家仆发现自家少爷,还以为是又醉晕了过去,倒也没多想,只是招呼身边人将少爷抬起,于是离开了。
那家仆的声音渐渐远了,她回过头去,原来是那神出鬼没的殷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