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松大捷,几乎团灭了马窑子,大捷之后,他并没有休整,而是立刻调转的马头直接对准了苗城,苗城外面,川山岳又是一天血战无果,正在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呢!
天色微亮的时候,远处忽然来了骑兵,他只当是马窑子的援兵到了,他披甲起来怒道:“好个马窑子,磨磨蹭蹭,竟然搞到现在才到,老子现在是用人之际,不想和他计较,否则,老子非得治他一个懈怠之罪!”
川山岳可以说是毫无警惕,连马都没牵过来,而他在磨磨蹭蹭搞了半天的时候,忽然传来急报,斥候慌慌张张的冲进了营帐,大声吼道:“不好了,将军,大将军,敌袭,南府军的敌袭!”
川山岳勃然大怒,道:“什么敌袭?什么南府军?宋文松那小儿被我堵在成立都要憋死了,他还能出城迎战?”
“不是,不……不是,是新的南府军,是从远处来的南府军,他们已经冲到了左帐,已经放了火呢!”
川山岳愣了一下,浑身一激灵,冷汗都冒出来了,放火了?我的天,他的营帐后面全是干草,这倘若被放火,那怎么得了?难不成还能飞过城墙冲进苗城么?
“快,快给我备马,快,快给我出帐!”
一通混乱之后,川山岳出了军帐瞧外面,只见北边方向浓烟漫天,浓烟之中,一队队南府军的骑兵如猛虎下山一般往这边冲过来,西北军猝不及防之下,军帐被冲得一片大乱。
川山岳看到这一幕真是目眦俱裂,吼道:“是南府军,陆铮那小儿出兵了!陆铮出兵了!快,快给我应敌,快给我吹响号角!”
大军号角吹起了,营帐中的西北军如梦初醒,他们纷纷出账上马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苗城中处在绝望状态下的宋文松一直都在关注外面的动静呢,当他看到浓烟四起之后,再看到了南府军柳松的大军已经杀入了川山岳的军阵之中,他还有什么犹豫的?
当即将手下的骑兵全部带上,而后开了中门领着兵便杀了出来,又是一次前后夹击,川山岳这几天攻城士兵们早就疲惫了,而且伤亡也不小,他们猝然遭遇这样的袭击,真可谓是当头棒喝,他们被杀得大败。
川山岳大败,一路被南府军追了上百里,三万人马剩下不到五千人马,他人在中途,便听到并州军马窑子已经全军覆没的消息,一时他双眼一黑,整个人一个倒栽葱便从马上跌了下来,直接晕了过去。
大胜的宋文松和柳松两人一同兵进并州,两个时辰便攻下了并州城,宋文松领着自己手下的骑兵和步兵入了城,柳松则迅速率领手下的骑兵火速南下,返回豫州!
苗城之战就这样打完了,结果是南府军大获全胜,陆铮的一场豪赌得到了超预期的结果,打垮了川山岳的三万铁骑,同时还让宋文松拿下了并州。
宋文松虽然被打得半残,但是有了并州之后,凭借并州天险,他足以对宋乃峰造成极大的麻烦和牵制。
并州是南北的通道,从并州往西北方向便是陇右,陇右是宋家的老巢,宋乃峰决策将宋家的大部分势力都转移到了京畿和关内,陇右广袤的地区成了一片真空区域,恰好宋文松便能入陇右,凭他的能力和实力,在陇右广袤地区有巨大的回旋余地,毫不夸张的说,宋文松入了陇右,便如同蛟龙归海,宋乃峰再要把他抓住,或者是灭了他变得几乎不可能了!
另外,并州又是通往北地北燕的关键节点,有了并州之后,陆铮和北燕之间的贸易又可以打通了,有了这样的贸易通道,不仅可以为陆铮和宋文松提供巨额的财富,更重要的是陆铮严重缺马,他想从北燕买马少了并州的通道他将事倍功半。
柳松在并州大捷之后,立刻南下,不过两天的功夫,他的骑兵便回到了豫州,而这个时候,苗城兵败,并州失守的消息刚刚传到京城。
川山岳跟着骑兵灰溜溜的滚回了京城,宋乃峰听闻苗城兵败的消息之后,他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看到川山岳真人,他才如遭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委顿下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陆铮……陆铮他有三头六臂么?川山岳,你就是我大乾朝的罪人,你罪该万死!”
宋乃峰几乎是在咆哮,这一次苗城之战对他来说损失过于大了,川山岳率领的可是三万精兵啊,三万人马飞灰湮灭,对手却伤亡很小。更重要的是,兵败之后,宋乃峰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他本来跃跃欲试,欲要对豫州用兵,现在看到这一幕惨状,他敢用兵么?
川山岳匍匐在地,痛哭流涕的道:“陆铮奸诈无比,他暗中早就让柳松率领兵丁隐蔽在了北地的荒漠之中,他们其实就跟在宋文松的后面,昼伏夜行,隐藏在暗中。他们一直就等着并州出兵,并州一点出兵,他们便迅速出击,先扑马窑子,而后回头便对我实施夹击!
马窑子一万多人,竟然没有伤及柳松分毫,我的骑兵仓促之间还没回过神来,便……便被攻破了。宋文松又抓住战机,内外夹击,我……我便遭遇大败……”
一旁的秦业嗣道:“豪赌,陆铮小儿这是一场豪赌,我们谁都没料到他敢把手底下所有的骑兵全派出去,他的骑兵跟着宋文松一同入大漠,我们的斥候都判断不了,而且他们昼伏夜行,本就隐蔽。
更重要的是陆铮小儿能沉住气,一直在苦苦的等着,熬着,而后等着马窑子出兵,他迅速行动,一下就建功了!这一败,我们真是败得冤枉,同时也是败得惨烈。经过了这一败,我们该怎么办?豫州城我们还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