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菜,有好酒,梁泉义的心情非常愉快,道:“今天宴请各位过来,主要就是应个景儿,县试过了,府试在即,这样说吧,你们都说说各县有什么趣事儿?”
宋瑾一笑,道:“梁大人,我南油县就有很大的一件趣事,这一次县试,案首呼声最高的本来是端木家的端木秋,此子才思敏捷,时文不凡。
可是,谁料到我小小的南油县,竟然是卧虎藏龙,最后案首之位竟然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端木秋只得第三位,梁大人,您说这是不是一件趣事儿?”
“哦?”梁泉义眉头一挑,果然似乎来了兴趣,他看向宋瑾,道:“宋大人,莫非敝县的案首便是站在你身后的这一位后生?”
宋瑾抚掌而笑,道:“梁大人目光如炬,强哥儿,还不见过大人?”
宋瑾身后的年轻小伙儿站出来,规规矩矩的行礼,道:“学生陕强见过梁大人!”
梁泉义抬抬手道:“起来,起来,果然少年英才啊!”
马学望又站出来道:“梁大人,我们都江县也有一件趣事,都江县司马家司马逸竟然也失手没能得案首,案首被他人所夺。
更有趣的是,我们县的案首和宋大人那边的案首同姓,而且同宗,有兄弟之谊!”
“哦?”梁泉义更惊讶了,道:“竟然又这样的事情?”
这时候马学望身后的少年站出来,对梁泉义行礼道:“学生陕斌拜见梁大人。”
梁泉义轻轻点头,道:“两位都姓陕,不知道二位和扬州北地的陕申云老先生是什么关系?”
陕斌愣了愣,道:“回禀大人,陕老先生是家祖。我和陕强哥都是家祖的孙子,我在二房,居都江县,陕强堂哥在大房,居南油县,这一次我们兄弟齐齐参加童子试,没想到竟然又齐齐中了案首。”
陕斌这一说,全场大家都明白了,敢情两位兄弟齐齐得案首,这还真是一件趣事。
梁泉义听完了陕斌的话之后,也哈哈大笑起来,看上去心情极佳,道:“将门出虎子啊,陕氏一门向来以诗书传家,老先生更是我扬州名儒,现在又得了两个贤孙,这是佳话啊,当传为佳话啊!”
梁泉义兴致高起来了,宋瑾和马学望连忙凑上去又是一通马屁,接下来,其他各县县尊也都纷纷说趣事儿,好像整个县试每个县都有佳话一般。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宴会的气氛渐渐的掀起了高潮,而到现在为止,聂永竟然还一句话没说呢!
不是聂永不说话,而是他没有机会说话,另外,梁泉义周围被其他人围着,大家都把他逗得很高兴,他的兴致也似乎根本没在聂永这一边。
看到这一幕,聂永暗暗叫苦,这样的情况事先他根本没有预料到,他本以为今天的宴会,他要唱主角呢!
现在扬州都知道聂永能够站稳脚跟梁泉义是关键人物,在戴知府任上的时候,聂永可以说寸步难行呢,梁泉义上任之后,他彻底翻身了。
不夸张的说,聂永现在脑门上只差写“梁泉义”三个字了,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呢?
聂永心中有些慌张,他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宋瑾和马学望这是搞的什么鬼?两人各自弄了一个姓陕的小子出来,非得说这是什么佳话。
梁泉义竟然也吃他们这一套,跟着他们一起起哄,把两个黄口小儿只差要捧上天去,这是唱的哪一出呢?
不知不觉,聂永脑门上都冒汗了,他扭头看向陆铮,陆铮冲着他微微一笑,慢慢踱步走过来,低下头在他耳边道:
“梁大人自幼家贫,受到扬州北地陕申云老员外资助才得以入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