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的衙门有人伸冤告状,衙门才重视,巡按司狱没有公诉人的说法,陆铮过来撤状子,衙门前一天就收到通知了,衙役典使们早就得了张家的好处,他们巴不得陆铮撤状子呢!
所以一切很顺利,齐彪也没受什么苦,半个时辰不到,一切搞定,陆铮带着齐彪出了衙门。
他登上马车,柳纨道:“铮哥儿,状子都撤了么?”
“大奶奶,那还能不撤?状子不撤,我舅舅哪里能出来?还要吃官司呢!”
柳纨便道:“铮哥儿,我乃孀居之人,不宜和哥儿同车,还请哥儿别坏了叔嫂的礼仪……”
“啊?”陆铮一下愣住,哭笑不得,他眯眼看着柳纨,这女人满脸通红,目光闪躲,可是神情却异常的坚毅。
“大奶奶,您这是过河拆桥呢!”
柳纨道:“铮哥儿拆了状子,我十分的感谢,可是……可是妇道人家,男女大防却不能不争,还请哥儿理解。”
得了,柳纨翻脸了,这个一个柔弱得如水的女人,也不是认人揉捏的软柿子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陆铮道:“大奶奶,你可知道我们此行回张府,路途有万分凶险?你真以为我们平平安安能回去?”
柳纨罕见的翻了一个白眼,就这一个眼神,表明了她的态度。
她相信陆铮才有鬼呢!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谁还敢当街逞凶不成?
陆铮脑子里急速运转,这种情况,不在他的预案之内啊,这女人忽然翻脸了,怎么办?
陆铮可以考虑用强,但是柳纨这么一个柔弱女人,可不是花寒筠那种心机婊,陆铮实在不忍欺负一个女流之辈。
看来,今天只能另想办法了!
他掀开窗帘,冲着齐彪招招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叮嘱了几句。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道:“大奶奶,看来您今天是不能相信我的话了,我本想保护你回去。现在只能你独自先回,你倘若真遇到了危险,你记住立刻大喊‘救命’!
声音越大越好!倘若声音小了,只怕会遭遇危险,知道么?”
柳纨咬着嘴唇不说话,只是翻白眼,陆铮仔细观察一下外面,对着王婆子道:“王嬷嬷,先绕着衙门转一圈,我去给丫头们买个银盒子……”
……
福运酒楼,酒菜上齐,戏台子就搭在院子里面,正戏还没上场,两个梨园的丫头在台子上唱着小曲儿,气氛轻松惬意,大家心中都有着某种期待。
影儿慌慌张张的从酒楼后院下来,左右环顾,正要冲出院子,奔上大街,身后张宝仪“啊……”一声大叫,倏然从侧面阴影中跳出来,一手揽着她的腰,道:“影儿,吓到了么?”
影儿吓得长吐一口气,拍拍胸口道:“大姑娘,不带这样的,您吓死我了!”
张宝仪道:“见你不开心,专门逗你玩儿呢!怎么了?还在生浩哥儿的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