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泼墨般趁着这雪景,这月色。
一瞬间,仿佛天地浩大,只剩他和她被笼罩在夜色里。
静静地,谁都不说话。
像是抱着她走过漫长岁月,一步一步,踏碎月色迎着雪色而来。
他黑色大衣的领口微敞开,露出里面的高领纯白毛衣,胸膛的柔软布料每走一步都轻轻蹭着她的小脸蛋。
圣诞节的这场雪愈下愈大,簌簌雪粒转眼化为了鹅毛般的片片大雪。
好在他们赶在雪下大之前回了公寓。
陶樱将裤腿卷起来,小腿上被踹到的地方已淤青了一大片,她本就生得皮肤白皙,细看之下能看到隐隐的血红。
“唉,天灾人祸啊。”陶樱长叹一声,从包包里翻出纸巾准备擦一擦。
沈宥脱了大衣抖落上面的雪花挂好,又将她的羽绒服也一并挂在衣架上,拿了消毒纱布走过来,看了眼小姑娘腿上的伤口,制止了她要用纸巾去擦的小手。
“先去洗个澡再上药,别乱擦。”
下午去市中心玩了半天确实累了,晚上在操场上又跑又跳的出了一身汗,陶樱乖乖地去洗澡。
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她照例将衣服放进烘干机里,扭了一下电源按钮,没反应。
再扭了一下,还是没亮。
陶樱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她总不能什么都不穿的出去吧?
她目光在浴里环视一周,落在一旁的干衣柜上,里面挂着一件白衬衫,长袖,还带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客厅里开着灯,茶几上放了杯温水,厨房里传来忙碌的声音。
透过厨房的磨砂玻璃门能看到他颀长的身影。
沈宥在主卧洗了澡,换了浅灰色的家居服,袖子挽到手肘处,正在往白瓷碗里打鸡蛋,厨房的门把手被人从外面小心地拧了一下,没拧动。
他透过玻璃门看到门外的小家伙两只小手一起搭上,“咔嚓”一声将厨房门拧开。
小姑娘穿着宽大的白衬衫,显得她更加娇小,袖子还多出来一截,耷拉下来。
头发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有些氤氲到衬衫上,几乎透明,她纤细妙曼的曲线若隐若现。
衬衫的下摆盖住了她的小屁股,露出纤长白皙的长腿,小脚丫踩在地板,被凉得单脚着地,另一只踩在着地的这只脚背上。
“沈宥......烘干机好像坏了。”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大眼睛无辜地眨巴着。
他打鸡蛋的手陡然顿住,转身利落地关了灶台上的火,顾不得擦手,几步上前,眸色深得宛如泼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