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昨日的宴席劳累一整日,侯夫人体贴地让傅嫆好好在房里休息,第二天不必去靖阳侯的正辉堂请安了,早膳和午膳也都直接由拒霜阁的小厨房送到房里。

    一肚子主意的傅嫆自然满心欢喜的答应,她原想着称病躲过,如今也大可不必。

    傅嫆跟着靖阳侯居住在侯府东侧,不大与傅瑞一房有过多往来,自己开了个侧门供这边的人方便进出。

    “咱们要带的东西都齐全了吗?”傅嫆靠在墙边郑重其事地问道。

    带齐全了而春芽扭扭捏捏地拉扯着身上的小厮穿的衣服,一脸疑惑,“姑娘要去哪儿啊,偷偷摸摸的连夫人都不告诉一声,还打扮成这样。”

    傅嫆趴在墙边看着一队丫鬟要过来,赶紧嘘了一声,将春芽推到身后。

    “十分要紧的事情,天知地知,我知初晴姐姐知你不知,你拿着东西跟着我就好了。”

    在春芽的眼里,傅嫆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所以今日这么一遭,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反正总归不会是好事。

    “姑娘......”

    看着那一队丫鬟越走越远,侧门的边上再也没有其他人,傅嫆东瞅瞅西瞧瞧,确定没有来人之后,拉着春芽的手从侧门溜出去了。

    春芽跟着傅嫆走在大街上,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瞎跑了几圈之后,终于来到了一道胡同口,傅嫆嘱咐春芽在胡同口望风,自己一个人进去,其实不过是为了将她支开。

    她眼下站的地方是姓王府的后院墙头,听慕初晴说,这道墙的后头就是信王府的后院园林,因为园丁总是从这里过。

    按慕初晴交给她的法子,如今她只用在纸上写上“荷包乃傅嫆所有”几个字,再偷偷扔进去,接下来就只有等着上官容与发现,将荷包归还与她,此事方能尘埃落定。

    在脑海里仔细规划了一番之后,傅嫆打开宣纸铺在地上,拿出了事先就已经浸好墨的毛笔写下了那七个大字,再对折几次后,傅嫆略微思索,又加写上信王亲启四个字。

    这下,就算不是信王亲自捡到,那捡到的人也一定会交到他手里。

    “完美。”傅嫆暗暗称赞自己。

    如今字条准备好了,奈何这高墙却比她想象的要高得多,信王作为元国的王爷,自然是用了上好的青砖再比照着宫墙堆砌。

    宫墙她见过,足足有一米厚,王府的规格定然不比皇城,就是一米之下。

    然而凭着她那娇弱的身躯,想要成功地扔过去估计够呛。

    傅嫆向四周探寻,靖阳侯府的侧门之外总有些堆放杂物的木箱,既然初晴姐姐说王府的园丁总往这里进出,那采买之后余下的木箱子肯定也有。

    傅嫆再往胡同里走了好久,没想到真的给她遇上了几个。

    想也没想,傅嫆撸起袖子就往墙下推,偶尔遇上几个好心的过路人,以为她是收放杂物的伙计,见她吃力得很,还会帮上忙。

    也不知费了多长时间,那箱子终于被她推到信王府的高墙之下,傅嫆爬上去,看了一眼手里的字条,成败在此一举。

    瞄准墙头,她蓄积力气,狠狠往上一抛,字条越过高墙之后,再无影踪。

    “搞定。”傅嫆欣喜地拍拍手,正想从木箱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