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用力地吻住的一刻,赵闻筝又闻到了某种不明来处的陌生的香。
那香气轻薄却馥烈,来得突兀而汹涌,宛如游动的灵蛇,在熏蒸的酒香,弥散的安神香以及其他的一些气味下突出重围,撩拨着他的嗅觉,一下子就把他心底的最后一点挣扎也浇没了。
他陷入了无法言说的奇妙幻境,醉意昏沉,如坠云端,意乱情迷地吻着游昭,也被游昭吻着。许久才微微偏过头,喘着气低声问:
“小昭,你怎么这么香?”
他确定这香气是从游昭身上散发出来的。
“香?”游昭眸光一动,旋即笑了起来,细碎的吻落在他的嘴角、下巴,而后往下,吮去他颈项密布的汗珠,森白的牙危险地,若即若离地抵着他的颈侧,轻轻地问,“那三哥你喜欢吗?”
赵闻筝挑起他的一缕长发,鼻尖凑近,痴迷地嗅闻,捕捉着那时隐时现的香,呢喃道:
“喜欢。”
“小昭,我真是喜欢你……”
——他忽然闷哼一声。
又被咬了。
那洁白的牙齿深深地陷进了他的肌肤,比上一次咬得还重,血丝渗了出来,本该是痛极的体验,可因为发生在这样的时刻,这疼痛竟然模糊了起来,成了另一种更鲜明的感觉的催化剂。
赵闻筝咬牙隐忍,下颌角到锁骨拉出了利落流畅的线条,眉头微蹙,却说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的感受。
……
外面的烟花已经熄了,屋内的灯也转为昏黄,黯黯地亮着,照出映在窗纸上的人影一双。
赵闻筝从游昭身上下来,方抬起腿,便感到腿根有某种微妙的黏糊感,像是水滑过皮肤。
他理智回笼,便不如方才放得开,被这意料之中的状况弄得一僵,俊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尴尬之色,下一刻又收敛,佯装镇定地迈步。
“三哥?”游昭却察觉到了,抓住他的手,关切地问,“怎么了?我弄伤你了么?”
他一脸的担忧,但赵闻筝却觉得,他的眼睛里藏着隐约的笑意。
……对于游昭的本质,他已经看穿了十之八九了。
“没事。”他在心底叹一口气,无奈地说,“你没有伤到我,不用担心。”
虽然看穿了对方是在故意臊他,他也还是没办法为此感到生气。
一点点恶趣味而已,他比游昭年长那么多,让着点就是了。
“真的没事吗?”游昭把他往跟前带,柔声道,“你转个身,让我看看,好不好?”
赵闻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