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无可忍地直起身,一把紧抓住赵闻筝的手臂,用力一拽,便让赵闻筝不由自主地趔趄一下,倒在他身上。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到呼吸相闻的地步,赵闻筝愣了一下,旋即镇定地一笑:
“怎么了?”
游昭着魔似的盯着他嘴角的笑弧,眼珠沁出了妖异的血色,抓着赵闻筝的手不自觉更加用力,道:
“三哥,你是不是记错了?”
他已经快绷不住那层温柔秀雅的皮,盯着赵闻筝的眼神几乎是凶狠的,吐息也紊乱而沉重,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渴切的热度。
那模样,哪里还像是传说中游刃有余诱人送命的鲛人,说是被逗引狠了的饿狼还差不多。
仿佛两人的位置对换,狩猎者成了被蛊惑的猎物,而一直被掌控的那个,轻而易举地反客为主,只消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把他迷得七荤八素。
他眸光凶狠,神色慑人,过于专注的盯视几乎有一种深重的压迫感,说话时森白的牙齿在红唇里时隐时现,仿佛随时要咬住赵闻筝的咽喉。
那种濒临爆发的危险,让人无法不为之心头震颤。
但赵闻筝望着他,除了深重的危险以外,竟还觉得这张隐隐有些扭曲的面孔透着惊心动魄的美……他不言不语地和游昭对视了片刻,目光微闪,旋即别过了眼睛。
游昭不知他是在掩饰自己的心动——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全用来克制住立刻把赵闻筝按在身下肆意享用的冲动,压根儿无法匀出一丝一毫,去聆听对方的心音。
他把这躲闪误认为逃避,心里有点得意,又有点不满,抬手一捏赵闻筝的下巴,迫使他直视着他的眼睛,道:
“说话呀,三哥。”
声音低哑,像是两天没喝水。
那目光炙热得近乎下流,赵闻筝有点好笑,又有点赧然,又笑了一下,顺他的心意道:
“我记错什么了?”
游昭抓着他的手劲过大,他吃痛地皱了皱眉,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
“手松点。”
语气里含着低低的笑意:“我又不会跑。”
游昭眼珠动了动,缓缓垂眸。
他抓着的,是他的左手,而那只空闲的右手,此时则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是蜜色的,骨节分明,修长有力,食中二指泛着可疑的水光。
那水光毫无疑问是来自于……
想到方才这只手在做什么,游昭再次气血上涌。他简直听到了血管里的血液奔流沸腾的声音,喉间涌上一丝腥气。
他死死地盯着那两根手指,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