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见王院判和一名医士在夜幕中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了。
王院判一边翻找着一会要用的银针一边指导着医士先为易凌河脸上的伤口消毒:“我说殿下你心也太大了,这伤口是在脸上你就胡乱摸点止血膏一抹就算了,也不怕毁容。还有我说这太子殿最近是怎么了,这两日让我一直围着转。”
说完,王院判眼带泪花的打了声哈欠。
听着王院判略带抱怨的声音,正坐着接受医士对伤口消毒的易凌河知道王院判这是起床气又犯了于是言辞恳切的向他说道:“这么多年谢谢您了王院判,一直照顾着我们兄妹几人的健康,所以我们才能平安长大。”
王院判拿着银针走了过来听见易凌河的话,哼哼一声然后望着易凌河用略带责备的声音道:“你这声谢老夫还是担得起的,只是拜托太子殿下也心疼心疼自己吧。”
王院判叹了口气低下头来仔细为易凌河缝起了脸上的伤口,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嘴中也不停的念叨着:“从小到大受伤生病跟一日三餐吃饭似的频繁。”
一旁站着的洛九天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太子殿下经常生病受伤吗?”
王院判想也未想的答道:“是啊,皇宫嘛……总有些太阳照不到的角落跑出来些阴暗东西作祟,所以作为长子的他总免不了遭害。每次来瞧伤病时,他人就跟块木头似的咬紧牙关不出声,老夫看着都心疼。”
“王院判夸张了,你莫听他的。”易凌河抬起眼冲洛九天笑了笑。
“哎哎,老夫可从来不说谎话。”王院判将缝合伤口的针线做了个漂亮的收尾,然后用消过毒的银剪将线剪断,转过身来对易凌河纠正道。
“可是昨日您还配合我演戏撒了个谎。”易凌河不留情面的的指出了王院判话语中的漏洞。
谁知王院判脸色微红的瞪了易凌河一眼,叉腰辩解道:“我那是遵从圣旨,并非撒谎。”
“若不想在脸上留疤就忌口好好休息。”交代了几句注意的事项后,王院判便离开了。
卧房内就留下洛九天与易凌河二人了:“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脸上覆了纱布的易凌河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慢慢走到桌边,动作优雅的倒了一杯茶又走了回来,将手中的茶杯递给洛九天,这才悠悠的来了口。
“前几日父皇给我的暗卫发现太后那边似有所动作,我心知他们这是得知我被立为太子坐不住了,于是我便按兵不动等着他们……”
说道这里易凌河停了下来,目光柔柔的看着洛九天叮嘱道:“趁热喝,这是参茶。”
见洛九天端起茶喝了起来,易凌河才又继续说道:“直到前日,暗卫发现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碧珠趁夜潜入将毒投入了我的膳食中。我便将此事告知了父皇,然后假装中毒并请王院判配合我演了这出戏。”
“太子殿下真是好演技,瞒过了我们这些不知情的人。”洛九天有些闷闷不乐。
易凌河见洛九天的样,知道她这是气自己不告诉她。于是他伸出手揉了揉洛九天的头解释道:“事出紧急,你住在宫外的太傅府我来不及通知你。至于其他人,我认为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只告知了父皇和王院判。”
洛九天听了易凌河解释的话知道他不是有意瞒着自己的才好受些,然后将头一抬目光投向易凌河询问道:“那如今抓到碧珠了,太后那边想必也知道了,我们该怎么做?”
“连夜审问!”易凌河目光凌厉的说道。
宫中密牢
“如今被抓了个正着你还是不肯招吗?”洛九天望着双手双脚被锁上了铁链,绑在刑架上的碧珠,嘴角划过犹如刀锋般的冷咧弧线毫无感情的审问道。
“呵呵,奴婢该说的都说了。是我看不惯太子对所有人都一副不分薄厚、平等看待的假模假样,这才下毒杀他。”碧珠斜睨的看向洛九天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