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霜月得了消息,急急忙忙告诉了乌拉那拉氏。

    她当即就命人去瞧瞧,霜月却又道:“别去了,奴婢来时,那儿就已经结束了,巴雅拉格格被人搀着会青黛院了,是咱们院子的两个丫鬟帮着搀回去的。”

    闻言,乌拉那拉氏抿着的唇角才放开来,“倒是两个好的,赏吧。”

    想到李氏,她又是一阵糟心,大格格和二阿哥,她使人小心伺候着,比之弘晖那时候,也不差什么了,念她慈母心肠,抱了叫她看看,很是闹了一通,非说孩子没精神,瘦了,哭个不停,提前两日将她放出来了,孩子也抱了回去。

    还想着吃了教训总算是安分了,没想到又惹出了祸事。

    “去海棠院,叫李氏抄写一百遍女训,跪着抄,不准用蒲团,两日后我要看到,孩子再抱到正院来,不必理会她是哭还是闹,巴雅拉格格那儿,去送些伤药补品,这次是委屈她了,再看看伤得如何。”

    霜月依言退下,去库房翻找去了。

    **

    霜月到了青黛院时,轻罗满手药油地给开了门,面上带着歉意,“熏着姐姐了吧?格格摔着了,正给她揉散了淤青呢。”

    说着,让开了路,将她请了进来。

    霜月见着屋里的乱象,心头一沉,将托盘放下,进内室瞧了瞧,只见巴雅拉格格身着一身中衣,右边裤腿挽起来,膝盖处紫中透黑,边缘泛着黄,衬着细如白瓷的身子,更显狰狞。

    再往下一看,两处小腿,俱都青肿着,心底也不禁暗道李氏心黑手狠,把人弄成这样。

    双手上包着薄薄几层纱布,有点点鲜血渗出。

    巴雅拉格格这次,虽说都只是皮肉之苦,但伤处多,便是贝勒爷那儿,怕也不能善了了。

    胤禛这边儿刚回了府,苏培盛就忙把今儿发生的事儿说了,照例先去了端宁院,乌拉那拉氏开了口,他才来了青黛院。

    见玥冉一身素衣,双手包着,还和几个丫鬟围坐在一起打叶子牌。

    “枝花!”

    流萤是下家,一看牌,喜笑颜开,圆脸红扑扑的,“欸!胡了!”

    椒兰和茱萸又是叹道:“你今儿这手气,是不是座位的事儿?来来来,换个地儿!”

    流萤死死扒着凳子腿儿,面上笑着,“不换,就坐这儿了,看我今儿把你们的钱袋子都搂到我这儿。”

    外头传来了问安声,却是胤禛来了。

    玥冉此时穿了长衫,底下裤腿儿还是挽起来的,一瘸一拐地上前。

    胤禛扶了她坐下,将人挥退,细细查看着手掌,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李氏,是越发地肆无忌惮了。”

    摸了摸她小腿处,“可伤着骨头了?”

    她皱着眉,瘸着拐着上了床坐下,将裤脚又往上提了提,露出膝盖,伸出手摸摸,一碰就是疼,摇头道:“不知道呢,好像是髌骨下方处比左膝盖处凸起了一块儿,也不知是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