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骆君之感到心脏跳得厉害,他总是对自己被委以重任而感受到某种莫名的情绪,他总是很累,也知道这样不对。

    倘若这一切要由他来了结,骆君之只会觉得荒谬。

    但眼下别无选择,四宗之内奸细不断,四宗之外魔道虎视眈眈,攻势猛烈,掌门坐镇剑门亦要忧心整个修真界,聂承安两点一线来回奔波,闳晏昏迷假死魔气缠身……无数的人因为新的正魔两道大战而被迫中止了问道之旅,无数的人忙碌而前途命运未知。

    倘若这一切要由他来了解,骆君之又会觉得……又会觉得,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吧。

    骆君之的心渐渐坚定起来。

    他回想起那段被天道刻意抹去的记忆:聂承安身死道消,闳晏入魔堕落逃窜人人喊打,明师兄和紫师姐死于非难和自杀,他所在的美好世界一点点向着陌生方向发展。

    “那我要怎么做?”骆君之听见自己的声音很沙哑。

    ……

    两百年前,一场祸乱无声地从正魔两道的交界地带蔓延,卷起一场腥风血雨,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晃眼间,又一场大战悄然而至,又一场腥风血雨席卷山河,倾泄无数恩怨和凄苦。

    目视着对面黑云大片大片地往前翻涌,天地间狂风怒起,聂承安站在边境,他墨色的长发和白色的衣袍在风中翻飞,然而他神色无悲无悯,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尊。”一袭玄色长袍的男子踏上阶梯,鞋底踩过的地方留下血的脚印,衣摆下方也滴着血水,但更多的是魔气侵袭造成的衣料烧毁,残破的下摆亦是在风中翻飞。

    闳晏顺着聂承安的方向看去,也沉默下来。

    在沉默之中,聂承安喃喃道:

    “还是没有枝枝的消息么……”

    闳晏目光一暗,聂承安总是知道怎么捅他的心窝子是最疼的。

    “我不该纵容枝枝和我一起去取菩提子的,我以为我能保护好他。”

    “就像你曾经和我承诺过的一样,你也说你会保护好他。”

    闳晏仍是沉默不语,这些年,他的言语愈发少,脸色愈发阴沉。

    对面的黑云迫近,再定睛一看,才看清那黑压压的一片并非云朵,而是千军万马的魔修。

    聂承安右手提起剑,凭空一挥,前方边赫然出现了一道结界,随后无数正道修士从城内涌出,在结界内与魔修打斗。

    “魔道那边滋生傀儡的源头,解决了么?”

    “解决了。”闳晏回答到。

    聂承安似乎还想嘲讽几句,但很快被下方的剑门弟子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