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来到了监狱一周后,对于这里的环境都差不多熟悉了。

    因为容貌出众,又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由犯虫“直升”成为狱卒的虫,在许多罪犯眼里,他既神秘又奇特。

    死的那只虫是勉强算是一只熟虫,正是秦斯被发现身份那天跟他搭话的,身上刻满花纹的雌虫。

    他的尸体不见了,只剩下一颗头颅,孤零零地被摆放在漫天风雪之中。

    晚上,秦斯正在按照惯例巡视囚室。

    他用扫描仪打开一扇又一扇厚重的房门。

    沿着碉堡旋转着的楼梯下去,映入眼帘的是长长的回形走廊,拐角笔直而尖锐。

    时值夜晚,无机质的灯光打在斑驳的墙壁上,给虫一种十分寂静的错觉。

    秦斯打开最后一扇门,里面住了三只囚徒。

    “皮安诺。”

    “在。”

    “卢比。”

    “在。”

    “迪卡。”

    “……”

    “迪卡?”

    没有虫回答。

    秦斯目光扫过床上背对着他躺着的一只雌虫。他明显是醒着的,却没有任何回应。

    其余两只虫也都看了过来。

    秦斯皱了皱眉,朝他走了过去。

    但刚朝那个方向走了两步,那只叫做迪卡的虫就动了。

    他慢吞吞地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转头看向秦斯。

    雌虫的头发乱糟糟,像是干枯的稻草。他的眼睛应该很大,在精神很好的状态下应当很漂亮,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只会越发显得呆滞无神。

    他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囚衣,裸.露出排骨似的干瘪的胸膛。

    秦斯打量了他一眼,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