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问道,“今天见到令嘉小姐,看来您心情很好。”
傅承致被这一提醒,仿佛回忆起什么,唇角跟着就翘起来,收回逐行查看文件的目光,像是终于找到人分享。
“确实是愉快的下午,你没有看到,令嘉挣扎想要保住他父亲的公司,努力演出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我把她吓唬得快哭了,还大着胆子来抓我的手,实在令我感动。”
“所以您才同意了宝恒的请求吗?”
“不完全是。我看了宝恒的评估,重整清偿率更高。”
就这一点点的比例也足够让霍普感到吃惊了,他都不相信这是自己老板能讲出口的话。他觉得傅承致现在,有点像往暗恋女同学抽屉里放毛毛虫,揪人家辫子的小男孩,说不定这是嘴上讲不完全讨厌,心里早就喜欢极了。
于是开口试探,“所以您爱上她了吗?”
爱?
傅承致皱了皱眉,因为这个字眼的出现而感到不悦。
好吧,这才是真正的傅承致。
霍普迅速为自己的莽撞纠正,“抱歉,是我说错话了。”
傅承致这才肯答他,“爱是人生贫乏追求虚幻的可怜虫才会渴望拥有的东西,我已经足够富有,不需要这种多余的烦扰。”
“对了。”
傅承致说完没两分钟又想起来,“这周内安排时间把贝拉从伦敦运过来,我给小公主换个新马厩。”
另一边,令嘉也在返回医院的途中。
她上车被冷气一吹才察觉冷,精神紧绷过后,背脊都是未干发潮的冷汗。
甩开高跟鞋,脱力地陷入沙发椅里,听陈助夸她厉害。
耳机从傅承致手上拿回来时就已经关了,陈东禾并不了解令嘉跟傅承致私下达成的协议。
而令嘉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真相。
自己戏剧般稀里糊涂的好运,任谁听了也很难相信。
到这儿她才忽地想起来,前倾抓住副驾驶座位,“陈助,傅承致是什么人?宝恒从前和他打过交道吗?”
“没有打过交道,第一次见面。”
陈东禾疑惑,“全名是傅承致吗?我只听别人管他叫傅总。秘书室打听,说是伦敦来的大人物,十年前绘真还是初创团队时候,给了他们第一、二轮融资,不怎么在国内露面,但估计到今天还拥有绝对控股权。”
“怎么看出来的?”令嘉不懂。
“你瞧他插手绘真内部的决策显然非常随意。”男人分析完又苦笑,“但我们今天还真得感谢他的心血来潮、随意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