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从前对女人了无兴趣,不甚在意,在遇见她的时候,竟下了要和她结婚的决心?
他是有判断能力的人,是有自持能力的人,可为什么在她面前就想放下一切理智,只想和她相拥相守?
谢旭谦捏起手里的戒指,靠着车窗,对着外面的路灯照了照,苍黄的灯光折射在戒指上,恰似一圈美妙的光芒,内圈里“一诺谦金”四个字与其说是一份承诺,还不如说是场考验。
他想,他既认定了她,那么她即使逃到天涯海角,即使他需要花费一生的时间,他也要在死之前追到她。
思绪刚停顿,车外一道黑影闪过,座下的迈巴赫伴着一声“哐——哐——轰——”的巨响,脱离了行进路线,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得飞速飘移,直至撞上高架桥边上的水泥围栏,又一声猛烈得撞击声后,车子才被迫停止了下来。
一切来得太快,谢旭谦只觉得头顶被车顶盖重重压迫了下,眩晕飞转,天崩地裂。
汽车变了形,身上被压上了重物,处处撕裂的疼痛,而,最难过的是手里的戒指竟在碰撞中掉了。
“谢总,谢总。”老陈在驾驶位嘶叫,他四周的安全气囊全被撞开了,人被压在座位里也是浑身疼痛不得动弹。
“我没事。”谢旭谦冷静出声,弯曲了身子,把自己跌下座椅,另一只不怎么疼痛的手在地上摸索了一阵。
感知中,一只坚硬、屈折不变的圆圈,还有一丝冰凉,如他女人的手。
他将之勾到手,心头一释,晕了过去。
谢旭谦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私立医院,脑袋发胀疼痛,心绪不宁。
一系列检查下来,万幸只是轻微脑震荡,加身上多处挫伤,幸好没有骨折,没有大碍。
身边围了很多人,一眼扫过去,却不见他最想见的人。
吴雪岚站在床边抽泣:“你说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你可千万别像你那说走就走的死鬼老爸,一句话都没有就走了。”
吴雪岩在旁边安慰她:“这不没事嘛?吉人自有天相,旭谦的命硬着呢。”
“可不是,幸好车子好,换一般的车怕是早被压成肉饼了。”周乐霖站在床尾,发出调侃。
吴雪岚却听不得这样的玩笑:“别胡说,你才肉饼呢。”训斥了几句,训得周乐霖连连“是,是,是”讨饶了才罢。
谢旭谦坐起身,默了默,看向窗外,那里是没有边际的黑。
“我给一诺打电话,她说她出差了?我叫她回来,她居然说要后天才回!”吴雪岚语气里含了怨恨,要不是旁边人多,她真想好好说道说道这个儿媳的不是。
谢旭谦听着那名字,眼神清明了些,似乎游离在外的魂回来了些。
守在他身边的除了家人,还有老魏和几个鼎言的高层。
谢旭谦问:“老陈怎么样?”
“问题不大,现在在你隔壁病房。”老魏回道,“他主要是颈椎受了压迫,骨折了,现在戴了固定器,其他都是些小伤,静养些日子就能好。”
谢旭谦点点头,稍微安排了一下公司的事,把大家都打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