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芙气不打一处来,轻蔑的笑,“柳舟洲,你真以为自己能当女史?”
“总归要试一试吧。”她换了字帖,另写一张。
柳若芙冷冷笑道:“你已经试过,结果怎样,拿到你的金花帖了么?”
柳舟洲笔尖陡然一顿,只一瞬又落笔下去,不睬她,继续笔走龙蛇。说话的人显然被她的反应刺激到了,一把抓过她笔下的宣纸,狠狠道:
“别做梦了,你永远不可能做女官!”
柳舟洲顿住,忽然觉察哪里不对劲,柳若芙平时根本不会来旧园,今天她特意前来,又笃定自己做不了女官,定是有什么蹊跷。
“你怎么知道我考不上?今年不行还有明年,明年不行还有后年,只要我不放弃,总归有考上的时候。”她挑眉看着嫡姐。
冷哼一声,柳若芙的表情像是看可怜虫,“不管多少年,你永远拿不到你的金花帖。”
说完她心满意足的走出了书阁。
柳舟洲失神的跌坐进圈椅,脑袋嗡嗡响,慢慢揣度嫡姐的话,她今天话里话外都是说自己拿不到金花帖,难道是有人劫走了她的金花帖?
柳舟洲猛然从圈椅中站起来,冲出了书阁,翠珠唬了一跳,赶紧追着喊:“姑娘,姑娘,你干什么去?”
吏部衙门对面有个茶楼,人声喧嚣,生意很好,柳舟洲和侍女翠珠正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窗户正对着府衙的正门。
柳舟洲不错眼的盯着衙门口,直到看见一个身着宝蓝色官服的人坐轿走远,她才压低声音对翠珠说:“那就是吏部左侍郎张大人,父亲的同窗,柳府几次重要的宴请他都在,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父亲定是托了他的关系。”
翠珠啐道,“这些人太坏了!”,又焦急道:“可是咱们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刚才还以为你要去找老爷呢。”
柳舟洲脸色变冷,家里能够上吏部关系的,只有父亲。
刚才一冲动她是想去找父亲,但静下来想想,这么做非但没用,还可能自取其辱。
她常年住在庄子上,和父亲见面少,两人并无父女亲情,若不是父亲冷漠,那母女俩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磋磨她。
再者,他既然存心阻挡,必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找了他,也不能改变什么。
柳舟洲沉声道:“现在重要的是弄清楚,他们是把我从名单上除去了,还是仅仅拿走了我的金花帖。”
翠珠疑惑,“这有区别么?”
她目光仍盯着窗外,解释道:“当然有区别,如果他们能在名单上做手脚,我这辈子就不用考女官了,如果只是截走金花帖,我还有机会搏一搏。”
一个人孤立无援,对方又位高权重,翠珠看不到这里面有任何生机,但是她相信自家姑娘,她就是那种遇到大山挡路,也要另辟蹊径的人。
又盯了半柱香的功夫,确定刚刚那位张大人不会再返回来,柳舟洲对翠珠招招手,俩人起身下楼。
翠珠问:“去哪呀?”
“去衙门。”